岁月沧桑,却还是能依稀从这盛大的场面中窥出当年初建时,是何等金粉珠箔富丽堂皇的璀璨景象。
&esp;&esp;待到快要接近入口大门时,此处的壁画终于渐转清晰,可以清晰看见上面的行文。
&esp;&esp;那是红衣少年出征之前,帝王为他授剑,亲自献酒祝祷,送他登舟征伐的场景,这也是二人今生今世的最后一次相见。
&esp;&esp;紧接着一长串来自不同时期之人的悼念行文,什么“汉家脊梁”、“永祚皇元”、“开日月天”、“气壮山河”,又是什么“江山永固,蔚起后贤”,什么“海上丹心流芳百世,人间英烈浩气长存”之类的。
&esp;&esp;最往里,也是最靠前的位置,铭刻着隆武帝的金册御书:
&esp;&esp;“隆武七年,帝旨迁太庙武烈太子之灵曰:
&esp;&esp;朕以寡德微识,忝开洪业,上谨天人之望,下藉群黎之辉。夫惟太子成功,神器秀拔,懿玉高风,德盛光济,才兼文雅。赫赫煌煌,凛英明灵,声出江表,名满河内。
&esp;&esp;恰此元凶暴虐,靼清奸横,乃有兴颂中夏,威凌群夷,星驰电迈,风卷云席。王钺方移,鼎剑铿铮,光朝振野,肃世济民。
&esp;&esp;念朕创业肇基,子谙习经筵,寄调弓马,至汀洲自江东,千里未尝稍离。方思乾坤有继,欲托以社稷之重,殆成泉壤之隔,哀哉痛哉,离怀曷已!思幽冥之杳茫兮,吟魂恍如形在;揽残剑之叹恨兮,悼亡赋于何殇?
&esp;&esp;转入汝之余室兮,枉见流芳在壁;顾视汝之遗画兮,唤汝不闻汝名。扬长辔之无系兮,唯对庭前荒柳;秉夜烛之回照兮,久泪下而沾襟。盈蔓草之征路兮,丰麦苗出丘墟;眄川流之永逝兮,鉴虞渊夕坠影。
&esp;&esp;知来生之杳渺兮,安得再君臣父子;栖今生若孤蓬兮,是处唯断鸿零雁。合十宿求一见兮,汝魂讵不归返;空奠汝于夜台兮,荒昧哪得知之?梦耶?真耶?胡不归!
&esp;&esp;既当彼诀,恨遗万载,悲莫悲兮,此痛无穷。”
&esp;&esp;这篇迁移入太庙的悼亡之词,可谓字字泣血,捧出心肺,悲从中来,催人而泪下。
&esp;&esp;——此地果然是本位面郑成功的陵墓。
&esp;&esp;天幕前的观众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沉默,心中颇感戚然,似是看见当年那位英气焕发的帝王,白发人送黑发人,行到此处,终至流泪满面。
&esp;&esp;然而,一个问题很快浮上心头。
&esp;&esp;如此盛大的一处陵墓,隆武帝又花了如此多的心思来布置,怎会被遗忘许多年、不为人知,直到今日才重现天日呢?
&esp;&esp;盗墓团队里边也有人好奇这个问题,拿来问老大。
&esp;&esp;杨琏真迦满脸不屑:“汉狗的朱明王朝,门一关,里面的腌臢事可多了。”
&esp;&esp;“这个高皇帝的太子朱成功,是帝王养子,年少文武双全,特别能征善战。当时清末赤地千里,粮食连年欠收,隆武活不下去,遂带着三百水师起兵福建,一路征战开国大半出于他之功,是以一登基建位,就给封了太子。”
&esp;&esp;“有说他是战死的,有说是被人毒死的,有说是战场上被叛徒出卖,中伏而死的……谁知道呢,反正不是善始善终。就连隆武本人,不也死得不明不白么。”
&esp;&esp;一个番僧吃惊道:“有这事?”
&esp;&esp;“害”,杨琏真迦拿起一种专业的开锁工具,在墓门的锁眼上试了试,一边解说道,“隆武虽然是开国皇帝,但后续之君可不是他的直系后人——当然他也没有,而是弘光帝那一脉。”
&esp;&esp;“弘光是隆武的侄孙,当年能够上位,还不晓得背后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别的不说,太子成功水师战死在临安城下这事就透出蹊跷,不仅死了他一个人,就连那批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良将全死了,什么晋王、蜀王、越王、临国公,还有当时的东阁大学士陈子龙和夫人柳如是。”
&esp;&esp;“你道对手是谁?一个在史册上压根没留下姓名的清兵小将。”
&esp;&esp;“据老衲猜测,他的行踪必定是被人给出卖了,而且军中有叛徒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