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稚嫩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esp;&esp;温峤一边听着小桓温的哇哇大哭,一边笑得可开心了,直呼这孩子真嘤物……不是,真英物啊!
&esp;&esp;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对于小桓温来说,那天夕阳下大魔王对他伸出的魔爪,和手臂上被掐出的红印,是他挥之不去的童年噩梦。
&esp;&esp;更可怕的,还得数他爹桓彝听了大喜,直接将温峤的「温」拿来给他取名,小桓温的噩梦从此升级成了终身制。
&esp;&esp;温峤平时做人,十分随心所欲,想骂谁就骂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散万金赌输了钱,就让好友庾亮花钱赎他,回回都是如此。
&esp;&esp;但即便是小魔王,面对自幼仰慕的人也是很乖巧的。
&esp;&esp;少年温峤伸手捉住刘琨一片衣角,神色特别热切地说:“舅舅,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想见证你位及九五,能为你做很多事情的。”
&esp;&esp;“这个么”,刘琨修长手指拂过剑锋,甲胄与剑佩上的坠玉碰撞相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看你今日的战绩再说。”
&esp;&esp;“哦”,温峤虽然有点失望没立即得到他的保证,但还是很快振作了精神,握拳道,“那我一定努力杀敌,并且保护好你。”
&esp;&esp;刘琨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鬓边乌发,微笑不语。
&esp;&esp;就在温峤踌躇满志,此间气氛正好的时候,忽听得远处,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就有“舅舅!我来了!”的一通乱喊声传来。
&esp;&esp;卢谌白袍银戈,如惊电般奔驰到面前,在身前数丈外停驻,翻身下马,风一般飞扑向刘琨,一边叫道:“舅舅,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esp;&esp;刘琨本觉得他已经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扑过来,未免太不成体统。
&esp;&esp;但听了他这句话,不觉一怔,原本打算推开他的手,也变成温柔地拍了拍少年犹在微微发抖的后背:“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
&esp;&esp;卢谌先前被袖中爆炸物一吓,这时本已经渐渐缓过神来,结果被他这么一拍,心中顿时又升起了许多的后怕和委屈,扁着嘴道:“那石虎贼子好凶……我好艰难才杀了他,等会定要从十八赵将身上讨回来。”
&esp;&esp;刘琨见他如此,自是免不了轻言细语安慰几番,温峤顿时就被撇在了一旁,心中不禁暗暗气闷。
&esp;&esp;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和舅舅说话,把卢谌挤一边去,忽见卢谌握着刘琨的手,电光火石之间倏然一抬眼,给了他一个极为得意的眼神,快得仿佛像错觉。
&esp;&esp;温峤大怒,卢子谅这小绿茶从小就惯会装,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太不要脸了!
&esp;&esp;温峤伸出手,准备直接把卢谌拎起来。
&esp;&esp;刘琨安慰到一半,发现外甥们神色不善地针锋相对,似乎又要打架(咦,为什么说又?),便一挥袖,隔在了二人之间:“有这精力不如放到今日的战斗上,那边的混战也快要落幕了。”
&esp;&esp;“舅舅说的是”,温峤拔剑出鞘,傲然道,“我今日定会斩将搴旗,冲锋杀敌,军功远胜卢子谅,我要证明我才是你最好的外甥!”
&esp;&esp;他这是做什么梦呢,卢谌微笑,语气施施然道:“哦,那你可得抓紧了,谁让我刚才已经击杀石虎,立下泼天战功了呢。”
&esp;&esp;温峤更为生气,随着刘琨一声令下,第一个就挥剑杀了出去,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赵国胡骑铁蹄之上。
&esp;&esp;卢谌见他如此凶猛,目光波澜不惊,很坚决地守卫在了刘琨身边,一边不忘给人上眼药:“温太真就知道闷头往前冲,我不一样,在我心目中舅舅远比战功重要。”
&esp;&esp;“你啊”,刘琨不觉摇摇头,“多亏阿峤此刻已经冲入敌阵中,不然被他听到,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esp;&esp;他不打算让卢谌继续待在这里,卢谌是文官专转职,走儒将路线,战场厮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磨砺。
&esp;&esp;“放手而为”,刘琨勉励他道,声音中浮动着一缕笑意,“几年前石勒全盛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