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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敌我悬殊,势如山倾”,大将军林仁肇乃是新被他捞出来的水师主帅,在长江边练兵,这时,入宫同李煜商议战略,“为今之计,最好到别的位面寻求一些外援。”
&esp;&esp;宰相韩熙载同是最近被李煜捞出来的人,也同意这个意见:“不错,我们硬实力不如人,只好找人联手。”
&esp;&esp;李煜却有些迟疑,咬着唇小声道:“朕堂堂一国君主却向别人乞师,这不太好吧。”
&esp;&esp;他也不是没试着找祖宗们求助。
&esp;&esp;然而,最能打的二位祖宗正在和隋廷鏖战建立大唐,抽不开手。
&esp;&esp;他自己的爷爷、烈祖李昪虽然也金戈铁马,能征善战,但实力并不足以在眼下实现逆风翻盘。
&esp;&esp;自先帝淮南之战大败后,丧国失地之后,南唐的国运其实已经被打得一蹶不振了。
&esp;&esp;虽然韩、林两位将相被李煜及时捞了回来,但如今地盘狭小,兵弱不敌,江北之地尽丧,沿江防线全失,基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sp;&esp;祖宗帮不了他,要去向别人求助……这性质到底是不一样的啊。
&esp;&esp;“哦,陛下既不想做亡国之君,又不愿放低身段求助”,韩熙载剑眉一竖,冷冷道,“倒还有一法可以成事呢。”
&esp;&esp;李煜抬眸,试探着问他:“什么法子?”
&esp;&esp;韩熙载冷笑一声,蓦然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立刻效仿那金哀宗完颜守绪,于宗庙社稷前自刎,传位太子李仲宣!”
&esp;&esp;“反正这国迟早要亡,陛下现在去死,让国家亡于太子之手,倒也免了自己再做亡国之君!”
&esp;&esp;李煜:“……”
&esp;&esp;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esp;&esp;他目光幽幽地看了韩熙载一眼,重瞳深处流光闪烁。
&esp;&esp;韩熙载是三朝重臣,历经诸多风云,先前又备受猜忌和冷遇,甚至还搞出了流传千古的《韩熙载夜宴图》。
&esp;&esp;如今终于被放出来,他早将一己生死置之度外,却又哪里会怕李煜。
&esp;&esp;“怎么”,韩熙载再度一拍桌子,声音凉飕飕地道,“臣说的难道不对么?”
&esp;&esp;“天下无永存之王朝,横竖不过一死,陛下现在死了至少还能得一个谥号,进入大唐宗庙,总比世称后主、千秋万代沦为孤魂野鬼的好。”
&esp;&esp;李煜哑然。
&esp;&esp;正想说几句话挽回一下僵硬的气氛,忽见大将军林仁肇一个滑跪,双手捧起佩剑,高举过头顶。
&esp;&esp;声音清厉,一字一句道:“陛下若甘心坐等灭亡,何不现在就接剑,引颈一快!”
&esp;&esp;李煜:“……”
&esp;&esp;太损了,你们一个个是都要上天啊。
&esp;&esp;顿时有点生气,他虽然生性温柔,但毕竟不是刘阿斗那种水豚型帝王。
&esp;&esp;阿斗圆滚滚毛绒绒胖乎乎,脾气好得出奇,对下属钱给够,饭给足,而且还躺平任撸,基本不杀大臣(骂过相父的两个狗贼除外)。
&esp;&esp;然而眸光一转,李煜看见林仁肇跪得挺拔如剑、宁折不弯的背影,想起历史上自己是如何中了反间计误杀大将,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esp;&esp;“快请起”,他伸手将人扶起,神色温煦道,“是朕对不住你。”
&esp;&esp;林仁肇顺势起身,正色道:“帝德如春,陛下对不住的非是老臣,而是满朝的王侯卿士,庶僚苍生。便是对镜鉴照自己,陛下难道就能说对自己一片坦荡,毫无愧怍么。”
&esp;&esp;“自然不能”,李煜苦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又道:“就算那金哀宗一介外族,临死前尚知感叹,「古来亡君多暴乱,朕平生无大过,却与他们同列,唯此耿耿于怀,心气难平」。”
&esp;&esp;何况是他。
&esp;&esp;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