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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蒨摸了摸,发现自己居然还是长发散落的居家造型,不由叹气,便看见他从袖中摸出一根玉簪,垂眸道:“让我来吧。”
&esp;&esp;“有劳”,陈蒨一撩衣袍坐下,欣然说。
&esp;&esp;侯安都将这当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低头抚摸他垂落的乌发,觉得如清澈水流一般,手感还挺好。
&esp;&esp;摸一下,嗯,再摸一下。
&esp;&esp;陈蒨心说这是什么低智少年的低智行为,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史书中的一件离奇之事。
&esp;&esp;据说陈霸先去世,而他即将奉召登基之时,本想表演一出三辞三让的谦恭戏码,这也是魏晋以来的老传统了。
&esp;&esp;结果侯安都这憨憨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有不长眼的在质疑他的储君身份,于是就干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esp;&esp;他带着兵马闯入朝中,按剑上殿,霍地一下子当场抽出来:“今日之事,后应者斩!有谁敢不同意,且试我剑!”
&esp;&esp;陈茜茜:?
&esp;&esp;他正要说话,但侯安都见他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焦急不已,伸手就要拽他。
&esp;&esp;结果衣袖没拽到,反而扯住了玉簪,当场来了一套散发抽簪,然后将他推上了天子座。
&esp;&esp;百官齐齐长舒一口气,陈蒨就在懵逼中接受了满朝文武的膜拜和朝贺。
&esp;&esp;史称,“以手解世祖发,推就丧次”,这短短十个字,堪称需要陈茜茜用他的一生来治愈。
&esp;&esp;自古以来有披头散发登基的天子吗?对不起,现在见到了。
&esp;&esp;陈蒨想到这里,又见侯安都给他束发束了好半天,进度才完成一半,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头发有什么特殊偏爱——很不幸,还被写进了史册。
&esp;&esp;他又等了一会,就在耐心基本消耗殆尽的时候,终见侯安都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发尾,十分理所当然地问:“我下回还能来吗?”
&esp;&esp;陈蒨:???
&esp;&esp;他觉得不行!
&esp;&esp;……
&esp;&esp;抵达目的地时,已然夜色深沉,天地间漆黑一片,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
&esp;&esp;辛弃疾已击退了数次齐军先锋的冲击,正举着火把,站在城楼一处森然拐角观察地形。
&esp;&esp;“快回来”,陈蒨伸手将他一扯,微微蹙眉道,“岂能暗夜执炬,明火仗铠,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esp;&esp;辛弃疾扬眉道:“我正是要他来。”
&esp;&esp;这些日与齐兵对垒,段韶从战无不胜转化为屡屡受阻,饶是他一贯沉稳端庄,也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出阵来到城下察看,就这般认识了辛弃疾。
&esp;&esp;陈蒨一想,已明其义,当即往旁边一步站到了暗处,挽弓拉开如满月,蓄势待发,一面转头暗打手势,示意萧摩诃速速让弓箭手到位。
&esp;&esp;就在下一刻,城下一支摄满寒芒的利箭破开夜雾冥蒙,凌厉激射而出,以一击毙命之势射向了辛弃疾的心口。
&esp;&esp;与此同时,陈蒨也已经大致摸清了射箭者所在,弓弦一振,尖端裹挟着火焰照亮长空,下一刻万箭齐飞,俱是向着那个方向射去。
&esp;&esp;“如何?“电光火石之间,他飞快地回眸看了一眼辛弃疾。
&esp;&esp;辛弃疾之前被那支箭瞄准,虽然及时闪躲,但还是被刺中了手臂。
&esp;&esp;血流如注中,他面色坦然地拔箭,语气平静地说:“落雕都督名不虚传。”
&esp;&esp;二人这番操作可称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轮弓箭射毙,夜色里乱声四起,人仰马翻,也不知北齐折损了多少人。
&esp;&esp;陈蒨为辛弃疾牵来马,趁夜开城出击,锐旗如潮而进,在暗夜中与齐兵甫一交接,便是喊杀震天,直入敌营中放了一把烈火,又乘胜追击。
&esp;&esp;到天明时清点,俘获敌军战马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