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个青年道人身似青松,墨发披散,神色淡漠地立在斜阳尽处,眸中万顷云涛生灭。
&esp;&esp;李泌是从隐居途中赶来的,见寇谦之如此打扮,似乎也在隐居,便有意同这位道友结识一番。
&esp;&esp;寇谦之自然应允。
&esp;&esp;二人相熟之后,他心中别有一番感叹:“邺侯总司百揆,位极人臣,尚能隐退入山,我那朋友倘若也能如你这般,及时避祸林泉,历史上何至于……”被抄家灭族。
&esp;&esp;李泌微讶道:“是崔司徒么?”
&esp;&esp;“看来此事后世流传甚广”,寇谦之为之默然,眸中掠过一缕极为深沉的叹息。
&esp;&esp;也正是这一抹叹息打破了他冰冷如霜的气场,使得他看起来像个真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道门小神仙了。
&esp;&esp;李泌又道:“我听闻汉肃祖皇帝已然入主你们位面,崔司徒已与你一同归隐,想来历史上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了吧。”
&esp;&esp;寇谦之轻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我与伯渊本在山中隐居得好好的,决计不复入世。谁料有一日他醒来,体内忽然换了一魂,自称是来自太平真君十一年六月、他身死族灭的前夕,见了我便抱着我失声痛哭,一会说后悔当初不听我劝他归隐之言,一会又说「华亭鹤唳从此不复」,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sp;&esp;李泌愕然道:“异世之魂?竟有这等事?”
&esp;&esp;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远处的于谦立即联想到了自身情况。
&esp;&esp;他见了这么多的古代名人,已经完全分不清虚实,但听了这话又难免心中迷惑。
&esp;&esp;既然有一个崔浩,说不定自己也是一样的情况。
&esp;&esp;于谦凑过去,不动声色地问:“崔司徒所言,你可曾核实过?”
&esp;&esp;寇谦之一怔:“自然有。只是我更关心我那好友原本的魂魄在何处,是流离在外,或者在他本身的身体中沉睡,还是……互换去了太平真君十一年。”
&esp;&esp;李泌蹙眉,浮现出了一个猜想:“既然历史上的崔司徒在太平真君十一年身死,倘若你好友恰好去了那个时空,又在这期间被处死了,那他……”
&esp;&esp;怕不是要魂飞魄散。
&esp;&esp;“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寇谦之亦眉峰紧锁,“所以我想找明世祖动用反向许愿签。”
&esp;&esp;他其实已经在 番外二
&esp;&esp;从瓦剌的主力驻地返回大明京师, 有一条必经的河流,叫做滦河。
&esp;&esp;也先不想再在毫无价值的朱祁镇身上浪费钱,于是没有派人护送。
&esp;&esp;这日, 在滦河边,一队超级豪华的大船队列鱼贯而出,迎接朱祁镇过河, 可谓给足了排场!
&esp;&esp;于谦本来要亲自过来, 送堡宗上路,但任他话说了一箩筐, 朱祁钰坚决不同意让他沾染这种晦气事。
&esp;&esp;弑君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哪怕是前任废君也一样。
&esp;&esp;翌日,于谦还打算再进宫争取一番, 不料朱祁钰忽感风寒,见面时神色苍白,语气微弱,于谦一时关心自家陛下的身体,也就暂时忘了堡宗那茬。
&esp;&esp;等他再度想起来的时候, 商辂已经带人出发了。
&esp;&esp;于谦赶忙追到城边, 拉住他正要殷殷叮嘱一番。
&esp;&esp;本来还在发愁该如何说服对方,结果二人对视一眼, 商辂的眸光陡然由朦胧转为犀利, 定格半晌,神一般地来了句:“侯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