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宋娇的声音:“哥,你去哪儿啊,一晚上没睡觉,你不休息吗?”
“不用管我,照顾好她。”
宋娇捧着姜汤进了屋,挂着唇角坐到床边:“喏,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
喝完姜汤以后,苏韫晴困意重重,没有精神去询问为什么宋娇心情如此低落,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宋娇捧着汤罐出了门,抬头被门口一张充满怒气的脸吓得一颤。
“爹?您来这做什么?”
宋榔朝着屋内扬了扬下巴:“什么人在里面?上次那个程公子?”
宋娇眼珠子转了一圈,点头道:“是啊!”
“你让一个男子住进你的房间,成何体统?”
宋娇忙道:“他为了救坤叔落水受了冻,生病睡过去了,我今晚住隔壁,您放心!”
宋榔厉声问:“阿渊呢?”
“出去了。”
“去哪了?”
“没说!”
宋榔斜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和阿渊,从小一起长大,最是知根知底,过了年,你也十六了,爹让人选个黄道吉日,安排你们成婚!”
“什么?”宋娇惊得叫出声来:“爹您开什么玩笑,不是……谁和谁成婚,您说说清楚。”
宋榔不容置疑的说:“你和阿渊成婚,怎么了?”
宋娇伸出手来朝着宋榔额头上探去,宋榔不耐烦的躲开:“干什么?”
“爹您糊涂了吧?没发烧吧,您让我和我哥成亲?”
宋榔道:“他不是你哥,你和他成亲,最是合适不过!”
宋娇哭笑不得,拧着眉头道:“爹,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我记事起他就是我哥,我在心里也当他是我亲哥,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管我叫叔,是我养大了他,他和你不是亲兄妹。”
“哦!原来如此!”宋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您不让他叫你爹,原来那个时候您就有了这一手打算?”
宋榔不置可否。
宋娇却说:“那您的算盘可就打错了,我不可能同意嫁给我哥,不管他是不是您生的,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哥。”
“你!”宋榔气得一甩袖子,指着屋内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姓程的小白脸了?”
“爹您这样说话真不礼貌,难怪人家叫你土匪。”宋娇绕着自己的辫子口无遮拦。
宋榔气得吹着胡子道:“你再敢对你爹不敬我立马让人将他赶下山去,我告诉你,你和阿渊是一定会成亲的,阿渊哪里不比那个小白脸强?”
“爹您是听不懂我说话吗?这是强与不强的问题吗?我都说了我当他是亲哥,您要我嫁给我哥,那您咋不把我姑娶了去?”
“你你你……”宋榔被怼得哑口无言,扬起巴掌在空中握了握拳,最终又放了下来。
宋娇扬起下巴有恃无恐,她爹别说是从来没打过她了,连凌渊都没舍得打过,再凶也就做做样子,她根本没在怕。
宋榔一肚子气,拂袖而去,宋娇则捧着罐子送回了厨房。
宋娇记不得凌渊是怎么来到他家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忘记,小时候,她总想让凌渊和自己一样管宋榔叫爹,因为他无父无母,又特别懂事,宋娇总是心疼,但宋榔始终不同意。
可宋榔明明待凌渊与她无异,却始终只让他叫自己叔。
她今天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爹是打的这个主意。
宋娇想,这话要是说给凌渊听,非把他吓死不可。
而此时的凌渊,已经独自一人到达了通往崖底的洞穴入口。
苏韫晴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次日太阳从海面爬上了崖顶,整个龙隐山朝霞满天,她才在金黄色晨光的照耀下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了?自己断断续续睡了一天一夜!
她抬起胳膊活动了一下关节,又前后左右晃动了几圈脖子,头不疼了,身上也感觉有力气了,再加上今日这样的好天气,她感到内心一片晴朗。
苏韫晴起身暗暗思忖:龙涎草和墨羽金刚都没了,今天必须再去一次。
她绝对不可能无功而返,两样东西至少要带一样回去吧。
走到门口预备开门,抬起手却看到了红色衣服的衣袖上一圈鹅黄色的迎春花刺绣。
她还穿着宋娇的衣服,这样出去万一遇到熟人,自己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