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给程骥把过脉,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怎么能让他喝酒呢?大朗的体质本就不能喝酒,更何况他大病初愈,正是需要好好调理的时候!”
程夫人坐在床边眼睛愤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木槿:“说,你是怎么照顾大爷的,屋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你睡死过去了吗?”
木槿低头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苏韫晴站在程夫人身后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来阐述这件事情,毕竟她不理解昨晚程骥生气的缘由。
所以程骥喝酒到底是因为和自己发生了那点争执,还是回屋后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只有木槿知道。
可是目前这样的情况,明显是不适合问的。
程夫人从头到尾没有埋怨过苏韫晴一句,一直将矛头对准木槿。
“若是骥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木槿面如土色,绝望道:“夫人放心,若是大爷不好,我也不会苟活于世的。”
“你你你……”看着木槿这副破罐破摔的模样,程夫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大夫在床边观察着程骥的状况,掐好了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让丫鬟去取一个盆来。
程骥动了动,额头开始慢慢浮起了细汗,紧接着胸口开始起伏,整个人都开始狂躁了起来。
程夫人和金妈妈在一旁紧张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成绩腾地坐起身,哇的一声朝着外面吐了出来,刚好吐在早已备在一旁的盆里。
金妈妈忙上前替他拍背。
刘大夫松了一口气:“吐出来就好了,没什么大事了,大郎啊,您这条命,可是大奶奶两次以身涉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寻来了龙涎草,才救回来的,您怎么能这样不珍惜自己呢?”
金妈妈替程骥擦干净了嘴,接过苏韫晴递过来的水杯,替他漱了口,再扶着他躺了回去。
地上的木槿听到他没事了,紧紧攥着膝盖的双手才缓缓松开了来。
程夫人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做这种傻事,便问道:“骥儿,你告诉娘,到底怎么回事?”
程骥将头转向里边不说话。
苏韫晴道:“娘,是我的错,我昨夜与大哥争执了几句,想是大哥气不过,回来就喝了酒,您放心,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程夫人丝毫不信:“他心里怎么待你我这个做娘的最是清楚,他怎么可能与你争执呢?”
苏韫晴道:“娘,确实是我不懂事,既然大夫说大哥没事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到时候,我再与他好好沟通一番。”
程夫人依旧将信将疑!
见程骥闭眼装睡,程夫人用眼神向刘大夫求助,刘大夫冲她摇摇头,抬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刘大夫道:“这酒大概是凌晨喝的,要是昨夜喝的,只怕我这药也救不回来,凌晨喝酒,证明他一夜没睡,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好了再说吧。”
金妈妈道:“既然是虚惊一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夜里再来看他。”
程夫人无奈,只得给程骥盖好被子,与金妈妈和刘大夫一道出去了。
其他两个丫鬟也纷纷退了出去,屋内就剩下了苏韫晴和跪在地上的木槿。
“让她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谁……出去?”苏韫晴问。
木槿自然知道,双手捂着脸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苏韫晴叹了口气:“大哥,你……不必要因为我这样对待她,这对木槿不公平,而且会让我有负罪感,她没有错。”
“你还是不信我……”
这成了一笔糊涂账,他想过让木槿自己去跟她坦白解释这件事情,但那是在苏韫晴在意的情况下,可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意。
但如果不解释,那叫人家怎么去相信,半夜三更躺在一张床上还发出那种声音的一男一女,是清白的?
程骥懊恼极了,他自诩从来不是一个愚钝的人,却被这个问题把自己困住了,一夜未眠,五更天顶着冷风出门找来了一壶酒。
苏韫晴坐到他旁边,伸手将他的头掰了过来,很认真的看着他。
“大哥,说实话,我真不明白你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你能不能直白点和我明说?还有你对木槿这样的态度,我觉得不合适,如果你不愿意将她收房,那也至少不要用这样的态度……”
“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