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女人用的旧旧的簪子。
这只恶妖还要继续装萧景澍?申屠曛无奈之下,忽然思想到一个主意,他抓住她的一只脚,拿过石壁上的一条蔓子绑住她的脚脖子,还没等她回神,就将她倒吊起来:“还不露出真面?”
“喂…喂…喂…你别摇了……”她头朝下,脚朝上,将要呕出来了,声音也不沉稳了,泪呢?萧景澍也没有泪腺吗?
他伸手给她倒摇秋千。
她的眉毛拧成了两条毛刺,显然是生气了,那愤怒的眼神犹如飞缎直击他的眼。
倒悬的再难以忍受,她还是控制德行才不要在他的面前放浪形骸,失去尊严。
…臭小子……还不停手………你不停手的话……我要将你碎尸解恨……
申屠曛嘴角上横,言语间全是胁迫:“你这只妖孽,还特地来找我。”
“喂……你先放我下来……嗯……其实我除了来看你,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那就是……”话落,殷漱脖子上半透明结音锤掉出来,锤上嵌着绿绿的荧石,似还空出一坑。申屠曛摇着她的手一顿:“妖孽用的东西,果然不同寻常,”他嘴里调侃着,手却在松蔓,那一块像锤的玩意竟是这么熟悉。
殷漱的脸色涨红,厌厌地倒看着他,终于还是怒火中烧了。
两人僵持不下。
难道真不是妖孽?想到这里,他松开破蔓子,她冷不丁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满头大汗,头发漉贴在额头上,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漉湿了衣襟。方才在倒悬下,看见一个一个的水坑闪着波光,宛如一面一面被随意丢弃的月镜子,难道下方还有地下河吗?
深坑的水缠着沙石,每一粒沙石都不明不楚。石头缝中的小草,一株株地长着个头。她闷热到差点呕吐,真想一场及时雨下来。
申屠曛不曾瞟她一眼。坐地的殷漱瞪他一眼,那汗水像散珠一样散滚下来,东滚西滚,滚满了整个脸庞,她连忙转过身,抬袖擦汗,她的怒气飘在空中,一触即发,让他不敢轻易靠近。她心想,你给我等着,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等等…我为什么会发出男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郡主……”申屠曛脸色掩肃起来,试探着认了,没再瞟一眼她,倒也没去看清,依稀觉到她气得发颤,静坐在地上,他也不扶她起来,她在解着脚上的破蔓子,他只是瞟着石壁,忽略她睬衣理发。
上方不透光,只能看到漆黑,殷漱揉着脖子,见他去捡石壁处萤黄萤黄的石头,本想骂骂咧咧的,却半点声音都没有。
壁面爬着蔓子,还发着腐烂的气味,还有流水钻洞的声音。
地上燃着火,四周才见亮了。
“郡主?你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还真没想过,他会和萧景澍掉下深坑,她也不像在捉弄他,他一面捡着干枝,一面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