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的云是茭白蓝咽下白壳青,再是浇了玉的云,云成鲸掉下山去了,坠下去,盖住绵绵的磨峰的山脉。
风里望下去,大地的草发摩肩挨背,躲藏在叶子背后俯仰由叶的小辣椒羞着脸,自力更生的小橘子挂满枝头。日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地上,洒成斑驳的光影,爬上他们的脚跟,走在山路上,都是一片翠绿,翠绿里弯着一些老农在执锄捞薯。殷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扯扯申屠曛的衣角,申屠曛问老农:“老人家,菩提寺在哪儿?”
“就在前面,”老农指着一片草地的前方道。
“这是一片红薯地吗?”沅沅疑惑地问。
“是啊,你们看啊,这些都是红薯的藤蔓,我挖给你们看,”老农话音刚落,一锄头下去,几大的浓郁着紫的红薯显在眼前。申屠曛等人谢了老农引路,继续上路,过得石板,早望见树阴中显出一座荒寺。四下周遭败落,荒寺后只一条阔河,两岸边都是繁茂的大树,树阴后一遭山笼。转弯来到寺庙前,好大荒寺院,山门迎无常,曼陀在接檐,绿墙赛绿瓦。
荒寺贴了封条,寺门挂着一只石钥,只见边上绿阴里走出乡农在背篓,三人与乡农施礼。
申屠曛问:“相烦老伯指与我们知道寺庙的入口。”
乡农道:“前些年这里有些个远方的匠人,送配过来修铸佛寺都不见人,官府早封了寺门。”
沅沅看一眼殷漱,替她追问:“你们身上背的是什么啊?”
乡农的眼里闪着喜光:“这是能自身燃烧的墨土,若得了这里的墨土在家里烧火做饭都有了方便,好比酒食不与钱财。”
申屠曛问:“这墨土几时成了自燃来?”
乡农道:“记不定了,你们快回去吧,无人敢投寺庙去歇。”
沅沅问:“这是为何?”
乡农道:“传说荒寺闹烫鬼,黑不秋溜,也不见得有人进出,常得奇奇怪怪的动静。”
申屠曛道:“如此是我们打扰了,我们没见过菩提寺的墨土,不得相遇也是遗憾。”
乡农喊住:“与你们看看,拿回去烧做饼吧!”
申屠曛与沅沅谢别乡农,殷漱却已爬进寺庙的墙,望里边看去,果见黑洞洞里都是绿迹斑斑的罗汉,还有织满褶丝的佛像。听得申屠曛急切的脏腑,遂翻出墙,拍去灰尘,同二人言明里头的情况。三人再回旧路,殷漱肚里好生纳闷,又行一里的路,只见不远处的红薯地里,一簇簇布衣老农拔草直起脊来。
老农的镰刀已将红薯的藤蔓割下来,接下来的活才让别的农户做成。
殷漱卷起袖子,拿起锄头,开挖泥土,被翻土时散发的草泥味堵了一鼻子。殷漱挖得越来越起劲儿,突然看见一只大蚯蚓在草泥里蠕动,顿时邪恶起来,老农走过来,安慰她不用怕,蚯蚓不会咬人的且是天然来肥土的,老农带沅沅去烤红薯吃。
申屠曛拿着一枝叉,插在土里:“澍澍有事就跟我说,别昏在心里,我不想澍澍一路心事重重。”
殷漱放下鲜薯,学他拿树叉子画话:方才你听到昼娘说的话,我看到你笑颜甚悦,你心里也愤恨梁恪,你已恨他很久了,郡马,你的眼神瞒不过我。
“愤恨?”申屠曛顿了顿,继续道:“他以前是个残暴的君主,他的儿子会不会是个残暴的储君,却不关我的事。”
噢?
“郡主,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