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憨笑,有时痴呆,口里一天念叨着什么,偶尔听得清一两个字:罗茵。
得此消息,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本来事不关己,现在却害得他如此下场,转念一想也是他罪有应得。
转眼间又是一年暑假,照例都要去拜访一下师傅,一连几天的大雨冲毁了许多道路,仗着年轻,我没想那么多就出门了。
在去石家山的路上,满地的野草和庄稼被雨水冲刷得东倒西歪,没有一点灰尘,路面上有些积水,行走稍显困难。
刚出门时还只是零星雨滴,看架式似有放晴的迹象,未曾想短暂的阳光之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大地仿佛陷入一片泽国。
这时的我己经来到御临河的大石桥头,只见那一浪裹着一浪的黄红色的混浊之水汹涌而来,眼看就要漫过桥面,大有冲垮石桥之势,如此危险的情况又有谁敢舍命过桥?
听老人们讲,这座大石桥修建了近百年,在当时来讲,这座石桥算得到是附近最雄伟的建筑。
枯水季节里这桥离地有三四十米,横跨御临河一百多米,整个桥体全用条石砌成,一般的水流很难封满桥洞。
眼看着这座历经无数次洪锋而耸立不倒的石桥此时如此的渺小,站在两边桥头雨中的过桥之人也只能望桥止步了。
六月的天就是那么任性,说变就变,一阵竹筒似的大雨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振耳欲聋,有胆小的躲在屋檐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有几个与我年龄相仿者站在一处稍高的屋檐下,把御临河涨水当作一道奇妙的风景欣赏着。
河水继续暴涨,早己经漫过了桥面,又一声惊雷之后,一波恶浪赶来,我发现这一浪大水来得有些奇怪。
在一浪盖过一浪的浪花中,中间裹着一股水柱,那水柱时高时低,时浮时沉,时而腾空河面,时而潜入水下,所到之处巨浪滚滚,黄水滔滔。这水柱有如一个操场大小,象极了从某个山洞突然泄出的瀑布,而且来势非常凶猛。
也许是我的天眼起了作用,我见那水柱中心有一条似泥鳅形状的巨大生物裹在里面,摇头晃脑,看那姿势象极了电影里见到的怪物。
只见它身体不停地摇摆、翻滚,一条宽而扁大的尾巴一扫,大石桥上的石条护栏一下就扫下了一大片。
感到奇怪的是,它每一次腾空之时,尾巴一摇摆,天上的惊雷就响一次。
“啪!”似乎那阵阵惊雷就像一条鞭子在抽打着它,逼它又潜入水中,我也就是在它快要入水的那一瞬间才能看得见它。
陡涨的河面宽而混黄,远远望去似一条黄色的带子,虽然流速不是很快,但水柱所到之处却是推波逐浪,偶尔还能见它回头一望,由于河水混浊,加上它路过时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所以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形象。
我们所处之地本来就是最高,离石桥也不是很远,是观看石桥的最佳位置,桥上的一切当然一目了然。
据我目测,这条大“泥鳅”最少都有四五丈长,它冲过石桥后顺流而下,所到之处尾巴一扫在河里卷起一个个漩涡。
那一股水柱走过之后,虽然洪水还是那么汹涌,但是却再没见到那如此壮观的一幕。
这一惊人的场面直看的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旁边一起看热闹的人一个也不认识,所以也不好意思问他们是否看见这“泥鳅”。
河中洪水不停地上涨,任何人想通过御临河上的大石桥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只有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当洪水退去时,我再次走上石桥,只见那桥上除了被那“大泥鳅”扫倒在地的一部分护栏石条外,其余石条完好无损,大石桥依然矗立在御临河上,那石桥桥墩上夹缝里的一些杂草再次焕发蓬勃生机。
我把这事讲给师傅一家人听,师傅感到非常吃惊,半天才说:“哎呀,枫儿好有福气!”。
我感到不解:“师傅怎么这样讲?”
“你有所不知,根据你所描述的情景,据我推测,你那天看到的确实是一条龙,而且很有可能是从白龙洞冲出来的龙。一般寻常之人是看不见龙的,能看见如此祥瑞之物的人必是有福之人”师傅解释道。
师傅这一说,倒是又提醒我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那次去白龙洞经过一片水域之时,也就是遇见娃娃鱼王之前,由于洞里漆黑,单凭火把那点亮度根本不可能什么都能看的清楚。也就是无意间,我随着火把的舞动,看见水里有一个黑影。那黑影很长,很像一根横放的木头,但是却比木头粗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