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烈的红光,如同从地狱射出的利箭,从我额头上直射而出。那红光精准无比地射在了怪鱼的眼睛上,刹那间,两股黑色的液体,好似墨汁一般,迅速从它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紧接着,它庞大的身子轰然倒在水里,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趁着怪鱼头部在水里左右摇晃、痛苦挣扎的间隙,我不敢有丝毫耽搁,拼了命地向岸边游去。因为我知道,只有到了岸上,我才更有把握战胜它,摆脱这可怕的危机。
可是,这怪鱼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它那摇晃的脑袋,疯狂地搅动着周围的水,一时间波浪滔滔。我好几次眼看着就要游到岸边了,却又被那汹涌的波浪卷了回去。我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怒骂道:“狗日的鬼东西!跟我较上劲了是吧?老子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
心中想着,一股强烈的戾气在我体内暴涨。突然,我的双脚猛地一蹬,身体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不但没有继续往岸边游,反而像是发了疯似的,向着怪鱼正面冲了过去。
此时,怪鱼正把头埋在水里,痛苦地挣扎着。我仗着它眼睛已瞎,瞅准时机,一个飞跃,试图骑上它的头顶。然而,它的头顶太过光滑,我的身体刚一接触,便滑了下来。我顺势反身,想要抓住它的胡须,可那胡须上满是滑腻的涎液,我的手根本抓不住,再次滑落。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我双手一伸,狠狠地抠住了它的鼻孔,同时两腿紧紧夹住它的鳃部,就像钳子一般死死地钳住不放。这一下可不得了,鼻子乃是任何动物最为敏感的部位,鱼类自然也不例外。怪鱼被我抠住鼻孔,顿时痛苦不堪,“戚戚戚”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每一个喷嚏都将面前的水溅起高高的浪花,它的头部疯狂地甩动着,好几次差点就把我甩了下来。
怪鱼一招未能摆脱我,剧痛之下,竟然一头扎进了水底。我心中早有预料,知道它受伤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还会再次浮出水面。
我对自己的水性有十足的信心,平常在水里憋个三五分钟根本不在话下。所以,我死死地抓紧它的鼻孔,任凭它在水底如何横冲直闯,我都绝不松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怪鱼在水底折腾了几个回合后,再次浮出了水面。我趁着这个机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补充了一下氧气。当我甩掉头上的水,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水里有一丝血线在缓缓散开。
起初,我以为是怪鱼负伤流的血,可紧接着,我感觉到手背处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伤了。仔细一看,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滴入水里,形成了那根血线。
过了一会儿,我正奇怪那怪鱼为何不再钻回水里,却惊讶地发现它正在吸食那根血线。看着这一幕,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何不用这血线将它引诱上岸,再找机会收拾它?
主意已定,我立刻将受伤的手指伸到怪鱼嘴前,缓缓地向岸边方向移动,试图引导它上岸。这怪鱼果然中计,被血腥味吸引,紧紧地跟着我的手指,向着岸边游来。没过多久,在我的引诱下,它庞大的身躯终于爬上了岸。
一招得逞,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我赶紧猛吸一口受伤的手指,然后将嘴里的血尽力吐向岸上更远的地方。怪鱼的嗅觉似乎变得更加灵敏,一闻到血腥味,便不顾一切地用两鳍跳跃着向血迹的方向追去。
此时,它已经离开水域几米开外了。
看着离开水的怪鱼,我心中暗自得意,心想:“正如那句歌词唱的,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你这鬼东西,离开了水,看你还能有多厉害。就算我不动手,只要堵住你回水里的路,你迟早也会因为缺水而亡。”
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水边是一道斜坡,怪鱼只要稍微一挣扎,就有可能顺着斜坡滚入水中。我绝对不能让它再次回到水里,否则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看到岸边的土里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引领豆子的竹钻。这些竹钻看样子刚插上去不久,豆秧的藤蔓才爬上没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