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突然从石壁顶端滚下一个石球,“骨碌碌”迎面向我们滚来。
那石球大如簸箕,从那滚动的身形看,几乎占据整个通道,似乎专为这个宽度而设。石球滚动时,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仿佛整个通道都在恐惧它的威力。
无奈石壁并无可藏之处,我们吓得只有贴着石壁拼命奔跑,终于那石球卡在一个较窄的通道之处停了下来,而我们也刚好找到一个石缝躲了起来。
大家挤在石缝里,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过了一会,我们才从那石球的缝隙处钻过去,此时哥哥冷璧已经打开了暗门。
这个暗门十分窄小,只能一个人侧身而过,为防意外,大家手拉着手徐徐而行。每个人的手心都满是汗水,紧紧相握的手仿佛是彼此在这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进得暗门,石阶向上延伸,因为石阶陡峭而窄小,火把燃烧的烟尾呛人,我们不得不熄掉一部分火把,只留首尾,中间部分只能摸黑而行。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我们紧紧包裹,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恐惧。
摸黑走了一会,总算到了一个小平台,沿着小平台往里走。
“哇”
好宽一个大厅!大厅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千年。
大厅正中一尊石像,四周石笋林立,石笋上布满枯藤,透过枯藤隐约可见一些黑黝黝的黑洞。石像庄严肃穆,仿佛在守护着这里的秘密,而那些黑洞则像一只只深邃的眼睛,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藤上咋个没有黄果呢?哎!阿牛叔!你那次摘黄果那个藤是不是这个哦?”阿牛叔一上来就走近那枯藤,为了缓和气氛,我故意无话找话。
“好像是!哎哟!他妈的好像有刺!”他随意拉了拉,看似枯藤却有些牢实,怎么也拉不断,而且还有些扎手。阿牛叔用力拉扯的瞬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被刺得不轻。
突然,那些枯藤活动起来,伸出无数枝条漫天飞舞。枝条如同灵动的蛇,在空中肆意扭动,向着我们快速袭来。
“快退!”师傅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然而,那陡峭而狭窄的石梯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大家只有向更深的黑暗处钻去,也不管有无危险。慌乱中,大家的脚步变得急促而杂乱,黑暗中不时传来碰撞和呼喊的声音。
我回头看那枯藤有些什么变化,却见哥哥冷璧呆立在那里,他为什么不走呢?
“哥!快跑呀!”见势不对,我转身去拉他。
他一把将我手挣脱,说:“兄弟!走开,这叫合欢藤,让我来收拾它!”
后来我哥才告诉我,这种枯藤来自于怨气极重的积尸地,集所有怨气于一身,天生这么长,再无生长。这合欢藤上布满小刺,若不留意看不出来,一旦伸手去握,便会刺伤皮肤。合欢藤上叶片细小,形如合欢树叶,一直闭合,遇血而活,叶片吸血而长,无血而闭,所以取名叫合欢藤。
冷璧抽出一把小剑砍向枯藤,枯藤复又长出,而且叶片再次闭合。小剑砍在枯藤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仿佛这枯藤有着神奇的再生能力。
“哥!我来帮你!”见他那小剑似乎毫无威力,我十分着急,再次返回。
我突然想起什么,取出从那之前从死尸上拔出的小刀,递给他一把。
“哥!这小刀沾过血,先让这枯藤叶张开再收拾它!”
“嗯!”冷璧点头,就是舍不得多说一个字。也难怪,这么多年跟着一个怪老头,哪像我们小时候般调皮开心。
小刀锋利无比,遇藤而断,小刀的血腥激发叶片开放,那叶片幽蓝幽蓝,甚是好看。幽蓝的叶片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先削叶片!”突听师父大喊。
那些枯藤并不死心,努力向我俩伸来,意欲用藤包围我俩。无数的枝条如同一面面密不透风的墙,向着我们挤压过来。
削叶!斩藤!
削叶!斩藤!
我和哥哥冷璧如同两只敏捷的燕子,在伸出来的枯藤中穿梭。每一次挥动小刀,都能斩断一根枝条或者叶片,每一次弯腰躲避,都能逃过藤条的缠绕。
见那些被削去叶片而斩掉的枯藤再没活过来,我哥俩兴致更高,动作也越发迅猛。地上的枯藤节节增多,就像是农忙时晒坝上铺的一层稻穗。
没有多久,地上便铺满一节节的枯藤,更洒满一地的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