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长远勾结外室谋害摄政王,其罪当诛,念在其在边关立下大功,现将其从五品的官职撤销,不再掌管军队要职。靖宁侯教子不当,罚俸禄半年,钦此——”
徐长远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心都凉透了,他脸色惨白,不敢相信他只是想心爱的女人去给摄政王侍寝,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身体僵硬着,脸上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
“靖宁侯世子,接旨吧。以后无官一身轻,你可以和心爱的外室怎么腻歪都可以了。”李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
徐长远额头上的青筋暴涨,艰难地说道,“谢主隆恩。”
明黄色的圣旨落在他的手里,就好像有千斤重一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雨桐心里笑开了花,看到渣男越混越惨,她就放心了,不枉她在这乌烟瘴气的靖宁侯府里受了那么多的气。
等到宫里的太监都走了以后,徐长远捧着那圣旨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他应该是有光明又璀璨的前程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来了?
陈氏搂着儿子痛哭,“长远,这以后可怎么办?你再也走不了武将的路子了,漫长的日子以后该怎么过。”
林雨桐丝毫不掩饰她愉悦的心情,她的嘴角甚至翘起了一丝大大的弧度。
不是真爱无敌吗?没有了官职,还有纯粹又真诚的爱情啊,哭什么?
她不小心笑出了声音,徐长远抬起头看到她得意的笑脸,发了疯地朝着她冲了过来,双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毒妇,都怪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容漾和容悦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察觉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同时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徐长远的肚子上,杀气腾腾,“想死就再欺负世子夫人试试!”
徐长远捂着肚子,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怎么害你了?是我逼着你和外室无媒苟合,宠妾灭妻,还是我逼着你去算计摄政王?徐长远,是你自己不争气,你的孩子也不争气。我帮你谋划了翻身的机会,你没有抓住,又来怪我了?”
林雨桐每一句话都戳到他的肺管子上,“最大的错误是你不应该把楚莹莹和那两个孩子从边关带回来,这是你不幸的开端。”
“徐长远,你身体不舒服,不做从五品的官了也好,以后每天都可以和你心爱的女人不分开了。人生就是有得有失嘛,没事的。”
她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徐纯谨失望地看着这个儿子,“你脑子怎么那么糊涂,犯下那么多的错误。徐长远,我觉得世子之位你也别要了,侯府真的交到你手里,会败落得更加快。”
徐长远心痛如刀割,满脸疯狂,“爹,我连官职都没有了,你还想夺走我的爵位,你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徐纯谨被儿子眼底的杀意吓到了,硬着头皮改口道,“那你以后不要再惹祸了,靖宁侯府再也经不起你任何折腾了。”
“等长青明年考上进士,我们侯府才有崛起的机会。你当初就不应该带那个楚莹莹回来,好好地日子,都被你过成什么样子。”
“多谢父亲开恩,不夺走我的世子之位。”徐长远没有再流露出杀人般的眼神,侯府的荣华富贵,谁也不能夺走他的。
徐纯谨对嫡长子这副阴险无情的样子更是心寒,心里已经在盘算跟最温柔贤良的小妾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好好培养,把爵位留给最小的儿子了。
陈氏生的几个孩子都是废物,都不能担当大任,不能再让他们祸害侯府下去了。
“也别太难过了,把侯府经营好,以后让明耀科考,也是不错的。”徐纯谨口是心非地安慰道。
等到徐纯谨离开以后,陈氏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让徐长远来到她的院子里。
“儿子,林雨桐知道是我们毒害她祖母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侯府发生的坏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我们不能再留那个毒妇在侯府了,杀了她吧,不能让她害我们了。”
陈氏是真的害怕了,她不知道林雨桐接下来又会使出怎样阴毒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徐长远脊背处也冒出了一阵阵冷汗,“她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已经把事情做得很隐秘了。她是有了证据,还是起疑心而已。”
陈氏想到儿媳妇血海深仇般的眼神,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还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