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反倒是有些愧疚,说道:“你先准备着,我待会就去医务室问问,看还剩下什么工作岗位,工作的事早早落实。”
莳也点了点头,十分感激:“辛苦您了。”
张斌摆摆手:“你刚从医务室回来,先歇着吧。”
话落,张斌离开了宿舍,他一走,莳也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
她仰头看看破败发霉的小床,认命地上去铺床,在硬梆梆的床板上躺了会,摸到身上单薄的衣服,又想到巨额债务,叹了口气,翻身下床,转身离开了宿舍。
她一路打听,来到了兵团的通讯科。
电话接线员坐在桌后,看了莳也一眼,又垂下头:“打电话还是发电报?”
莳也逢人就笑,客气道:“同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长途电话。”
闻言,接线员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年头,电话普及率仍然很低,许多单位虽然配备了电话,但也是几个科室公用一部,还不能拨打外地电话,至于家庭电话,更是少有,毕竟电话的安装和通话费用都很高,只有少数家里经济条件好的才会安装。
接线员看着莳也,问道:“长途电话很贵,你要往哪儿打?”
莳也眨了眨眼,笑着道:“燕都,海军大院!”
一听“海军大院”四个字,接线员脸上神色客气了许多:“行,你先打着。”
莳也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红着眼拨通了萧家的电话。
七十年代,她又身处边防兵团,真要自己赚钱,半个月内很难还清债务,但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萧樾算计她,那就不能怪她背后告黑状了。
她这人,虽说眼下被动,但不会永远被动,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更何况,她自认为比狗和兔子可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