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才几里地,能有多远?
尽管程木森专注于医学,却也能察觉到萧樾和莳也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这种气氛很微妙,他抿了下唇,没再开口,收拾好东西就默默离开了。
站在营房门口,程木森回头看了一眼耷拉下来的帘子,垂了垂眸。
“走吧。”程木森招呼助手,一起上了军车,很快离开了边防线营地。
他是个界限感很明显的,欣赏一个人,不代表要插手对方的“私事”。
程木森一走,营房里的气氛不仅没有松弛下来,反倒是更紧绷了。
“还有什么事吗萧营长?”莳也主动开口,起身挪着步子往桌边走,刚走出两步,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晃得太狠,腿一阵刺痛,险些跌倒。
这时,一双大手托住她的手臂,灼热的触感似乎能穿透防护服。
莳也皱了皱眉,抽回手看向萧樾,冷淡地说了句:“谢谢。”
说完,她坐回到桌边,刚刚程木森坐的位置,等着萧樾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萧樾开口了,声音清晰,清冽干净:“周云策患了鼠疫,重症,使用了抗生素,仍然没有好转,李秀莲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听到这话,莳也小鹿般灵动的眼微微一暗,唇角微绷。
链霉素尽管算作特效药,却也不是百分百能够治愈鼠疫,可她没想到,周云策竟是个倒霉蛋,重症患者,链霉素作用微弱,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这么想着,莳也心头微叹,为周云策这个脸蛋长在她审美上的男人感到可惜。
脾气倔强,不服管束,非要和母亲对着干,一个这么有性格的人,要死了。
“莳也,你在想什么?”萧樾和莳也隔桌相望,声音是柔和的,眸子却冷漠,截然相反的情绪令人不寒而栗。
莳也握了握拳,抬眸,眼神冷执默然地与之对视。
她轻轻一笑,声音像是腊月寒风,拖长了尾调,带着不悦:“你觉得我在想什么?拿周云策来试探我,萧营长,你真是不遗余力,不放过任何一个审判别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