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诺望着那个名字,想了又想,似乎哪里听过,记忆不深。
罢了,不重要。
她依旧没有住宿舍,趁没有人,把空间里的东西转移到柜子里,又锁上门下楼了。
四五点的天,太阳还不消停,梅一诺戴着耳机跟返校的学生们擦肩而过。
这回她没骑车,直奔公交车站。
上辈子没上大学,高校园区这边梅一诺不熟,但进了市区,那些久远的记忆又慢慢回来了。
先去挑了几身不打眼的衣服,又找了个干净的面馆吃了碗面,就接到了梅庆年的电话。
快八点了,才回家?
梅一诺出了面馆,才接通电话。
“姐。”说话的是梅琳。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好问题,她才刚出门。
梅一诺看着霓虹闪烁的街头,抬步往西走。
“还不睡觉?”
“我一直等爸回来给你打电话了。悄悄跟你说哦,哥好像被人打了,肩膀背上都是伤,爸还带他去医院。”
“梅琳你少胡说八道,我那是磨伤。”
电话那头,梅鸿飞在气急败坏警告梅琳。
然后就传来噔噔噔上楼声。
很快,小丫头做贼似的声音传过来,“姐,哥他讨厌死了,他抢我糖,还说要回家里住。”
梅一诺不关心梅鸿飞,“你刷牙了没?”
“我晚上没吃糖。”
那就是没刷,“刷去。”
“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去?还有人盼着她回吗?梅一诺沉默片刻才吐出两个字。
“过年。”
“啊,要那么久吗?”梅琳大失所望,“上大学也太辛苦了,居然过年才放假。”
“有周末。”
“那你周末能回家吗?”
梅一诺无语,她们感情有这么好?一周不见就如隔三秋?
“家里好无聊,郭菲她爸妈要离婚,她都没空跟我玩儿。”
郭建国家的事梅一诺更不关心,“该开学了,你收收心。”
提到上学,梅琳更丧了。
“今天去学校报名,老师说让我好好学习,像你一样考个好大学。”
“不想上?”
小丫头玩性重,上辈子只读完了初中,还不到二十就嫁了人。
“大学有什么好的,都不能回家。”
呵,看不出还是个恋家的。
“那就考个离家近的。”
“我想跟着姐。”
不恋家改恋姐了?小屁孩儿怕不是有受虐倾向,以前她对她可不算友好。
“那就努力考姐的大学。”
“啊~”
梅琳尾音拉的老长,读书真的好难,要写好多字。
“刷牙,睡觉去。”
“那我什么时候再打电话?”
“看你学校表现。”
“行吧~”
小丫头委委屈屈的应完声就挂了。
梅一诺失笑,等收起手机抬头,就是一顿。
不知不觉,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垃圾街。
站在街头,故地重游,梅一诺以为自己会生理性厌恶,然而并没有,很平静。
垃圾街上,人流攒动,晚高峰的人流将整条垃圾街填充的愈发热闹喧嚣、鱼龙混杂。
比起高教园区,梅一诺对这里简直烂熟于心。
来这里逛吃逛吃的大多是附近两所职校的学生和外地租客。
要拼房租,这周边的农家自建房估计是Z市最便宜的地段。
外地人多了,这里渐渐就变成了外地人的地盘儿。
特别是垃圾街这一带,别看都是些小门面小商贩,有些甚至只有个三轮车,那都不是能小看的存在。
但凡有谁闹事,商贩不说一呼百应,二三十个人齐齐拿着切糕刀、煎饼铲子、擀面杖围过来,气势还是挺唬人的。
这里外地人排外。
当然花钱和‘送货’除外。
外地人聚集,口味也就愈发天南海北,有爆辣的臭干子,同样有甜口的冰粉。
这时候一百块的购买力还是很强悍的。
烤肠一块一根,凉面一块五一份,卖的贵的要数掉渣馅饼,刚兴起,两块五一个,店主门口排起了长队。
梅一诺跟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