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敢往那煞神身上扑的?不怕扑错?不怕被踹飞?
两人进了酒店,一直跟到酒店门口,梅鸿飞才止住脚,天杀的,他好像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女煞神哪儿来的钱把他捞出来?
那装扮穿在她身上似乎是理所应当,以至于他完全没考虑就梅庆年给的那点儿生活费加上他那一千五,半年时间,是怎么让她脱胎换骨的。
梅鸿飞像个要饭的蹲在酒店外的花坛边上等着,他以为几分钟就会被赶出来的两人,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从酒店出来了。
没蹲麻,但冻成狗的梅鸿飞一眼看到了梅一诺。
还是那句话,人往那儿一站,就仿佛跟他们不是一个层面。
顺着梅一诺的视线,他看到了一粉团子。
那是梅琳?
干干净净的,两个麻花辫被梳成了一个高高的小揪揪,一甩一甩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换了。
这要扔路上,他绝壁不敢认。
两人出来沿东一直走,而后进了住院部。
梅鸿飞后知后觉,老头子还在医院了。
病房里,梅庆年已经醒了,范悦躺在隔壁的空床上。
听到开门声,两人望过来,视线不一。
梅庆年在看梅一诺,他从护士和范悦嘴里听到了两个版本的梅一诺。
一个有本事有孝心,一个不知轻重乱花钱。
现在亲眼瞧着,梅庆年还是有几分不真实。
瞧瞧现在的孩子,再看看他记忆里的那个姑娘,这些年他都把人养成了什么样儿。
大男人全身多处骨折没哭,这会儿却是眼酸的厉害。
“爸爸,你还疼吗?”
梅琳扑到床边,打破了一室寂静。
梅庆年摇摇头,“姐姐去接你了?”
“嗯,姐姐还给我买了新衣服,好不好看?”
梅庆年扯了扯还有些肿的脸,“好看。”
他望向梅一诺,“什么时候回来的?”
梅一诺一把把还在炫耀的梅琳拎的离病床远了些,才开口,“中午。”
“吃晚饭了没?”
“吃了。”
梅庆年低下头,语气里有欣慰和苦涩,“我听护士说了,你续缴了住院费。这年头赚钱也不容易,以后给自己存着,不用你贴补家里,我还干的动。”
范悦嘴蠕动了几次又憋了回去。
梅一诺坐在折叠椅上手指拨弄着梅琳的小揪揪,目光望向范悦,回的漫不经心,“安心养着吧,是干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