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悦嘴唇微微颤抖,她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梅一诺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一脸的被欺负大发了。
“那只出轨鸡的下场,你看到了。要真控制不住你那颗不安分的心,我愿意帮忙,毕竟现在趁手的东西很多。”
范悦瞬间就想到了上次梅一诺说帮忙的场景,个黑心肝的,她是真说得出做得到。
一石头砸死鸡,范悦看到了。
再一石头把整个鸡头砸成泥,更是让她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梦里被砸成泥的不是鸡头,是她的脸。
范悦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她目光四处游移,试图寻找逃避的理由。
“一诺,我……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个家实在太穷了,小飞还沾了那东西,我若不给自己寻个出路,他会拿我去抵债的。”
梅一诺想了想,点头认同,“这个家的确穷,梅鸿飞戒不掉d,还真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你想提前给自己谋出路是对的。”
范悦一见梅一诺松动,扑到躺椅旁,想抓梅一诺的手,被她拿书隔开。
她讪讪开口,继续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在这个家我跟你都是外人,钱都在你婆婆手里,家里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你婆婆和你爸说了算,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一诺,我跟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就只通过几次电话。我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他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妈求你,这事儿别跟你爸说,他会打死我的。”
告状什么的,梅一诺没想过。搞这出,只能说是范悦自己心里的鬼太闹腾。
“既然觉得这么不幸,就离婚。”
梅一诺神情淡淡,“你勾搭别的男人,不管身体干不干净,心肯定是不干净了。梅庆年是没什么挣钱的本事,但他没你这么龌龊,你就别继续祸害人家了。”
范悦简直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她都这样低三下四求她了,什么样的子女会这样跟父母说话?会劝父母离婚?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声音却生生压着,生怕吵醒屋里的梅鸿飞。
“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妈,就算有什么错,改就是了,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离婚?”
梅一诺无所顾忌,“就像你不乐意有我这个女儿一样,你以为我很乐意有你这么个妈?
你过得不好,就把苦难转嫁到我身上,甚至加倍,那时候你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我妈?
村里就是男娃子农活都没我干得多干得重,还多是你特意给我安排的,那时候我又是你的谁?
我未成年,你就打算把我卖给别人的时候,请问你跟人谋划的时候,咱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所以范悦,别拿那点儿比纸还薄的亲情跟我说事儿。
不离婚就坦白。”
范悦摇头,这不是她想象的谈话场面。
梅一诺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听话?
她是疯了吗?
对,她一定是疯了!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这么说的,说梅一诺是个疯子。
他在镇上有家有室,原来从始至终他就没想真的带她走。
所以离婚范悦完全不考虑,离了梅庆年她怎么活?
坦白也是决不能坦白的,梅庆年那个前妻的事儿,范悦听村里人提过,跟别人有染,把梅庆年刺激的当晚就下了耗子药,若不是梅老太拦着,那女人和梅鸿飞真会被毒死。
梅老太心疼梅鸿飞,却绝不会为了梅琳护住她,这点范悦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件事决不能让梅庆年知道,否则她会死。
“一诺你清醒点儿,这事说出去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你不是要上大学吗?我允许你去。
你保密好不好,我若是跟你爸离婚,他们会连你一起赶出去,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事你爸知道了,会给我们俩喂老鼠药的。”
梅一诺冷笑,“难为你这时候能考虑到我,活不活的我还真不在意。”
范悦见她油盐不进,红了眼,“你真要逼死我?”
梅一诺神情厌恶,“收起你这副可怜又可恨的嘴脸,我逼你?你死不死的,我介意?”
“……”
范悦后退两步,声音坚定,“你不是梅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