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鸿飞吃完饭就跟村里几个经常坐他车的人打麻将去了,完全不知家里这点儿小风波。
不过牌桌上,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有意无意的想从梅鸿飞嘴里挖一挖他家那个气质大变的妹妹,怎么突然就脱胎换骨了呢?
梅鸿飞可不敢八那煞神的卦。
“别问我,我哪儿知道。”
牌友喂了他一张万字,嬉笑,“你们是一家人你不知道谁知道?听说她亲爹很有钱,是不是真的?”
梅鸿飞淡定吃牌,这几天村里的碎嘴子都传遍了的事,几个大男人又开始炒冷饭,也是有意思。
“那你得问她爹。”
“嗨,肯定很有钱,就你妹穿的那件长棉袄,我媳妇说叫什么羽绒服,老贵了。县里都没得卖。”
“原本还想给她介绍个县里的哥们,现在看,我那哥们儿是高攀不上咯。”
梅鸿飞又一张万字到手,听牌,“干点儿人事儿,别给你哥们儿招祸。”
那种煞神,梅鸿飞完全没法想象,将来夫妻要是闹矛盾,那都不是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而是床头打架,第二天,人就得上墙头挂着。
“你们都说她亲爹有钱了,人大小姐能嫁普通人?赶紧的,我要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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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外面拜年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以往,梅老太在的时候,梅二叔一家会回老家拜年,今年,他们去了梅二婶的娘家。
梅庆年得知这个消息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比起梅一诺跟他说第二天要回Z市这件事,梅二叔一家来不来拜年,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他最近身体好了不少,想着孩子明天就要走,在院子里剁羊排,那原本是准备用来招待老二一家的。
梅琳揣着两袋子糖去找小伙伴儿了。
范悦趁着这时候,坐到了梅一诺身旁。
梅一诺在看法律书,这东西真的是在划人类道德底线。
范悦眼神有些闪躲,时不时地用手理一理耳边头发,声音压着,有些紧张。
“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梅一诺扭头。
范悦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自己生的种,她现在是越来越惧怕跟她沟通。
可这事儿已经拖不得了,人明天就要走。
梅一诺合上书,“哪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