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和杨家这两天成了村里唱大戏的主角,很是出名了一把。
各自忙着离婚、扯皮,都没功夫追究是谁在暗中捣鬼!
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人家没半个字是在造谣。
唯一开心的可能要数郭老太,杨小果居然是她郭家的种,这下,老二有后了。
梅鸿飞有了新车,将二手面包车处理了,加之这段时间的一点儿小积蓄,再算上梅庆年那五千的老本儿,父子俩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批发市场。
梅一诺把梅琳送去学校后,就在家里搞初级断舍离。
梅老太之前住的那间屋已经彻底空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知是被谁清理的。
楼上范悦的东西就多了,不仅她的,梅庆年早四五年的衣服都还用麻袋装着,破烂成那样还留着,是打算当遗产留给梅鸿飞?
梅一诺一件没留,不仅仅是那些破烂补丁衣服,连带床上硬成块的被褥,直接一起丢进了火堆。
梅庆年要开启新生活,就从清除范悦留下的所有痕迹开始。
梅一诺知道他不想用她的钱,行,算清楚点儿。
她烧毁的她赔!
从床上用品到衣裤鞋袜,全部换新!
忙活到下午两三点,这个家范悦留下的痕迹已经极其浅淡,梅一诺清理完厨房,洗了澡,带着礼物出门了。
她要去看黄燕芳。
其实早该去的,自己麻烦她不少,人也对梅琳格外照顾。
黄家这个点没人,黄燕芳的女儿在外打工,常年不着家,她孤身一人,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村委会。
村委会的门虚掩着,梅一诺轻轻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黄燕芳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推开门,黄燕芳正坐在办公桌后抄写东西,抬头见到是她,立刻露出了笑容:“哟,一诺,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梅一诺把大袋子放在桌上,往黄燕芳跟前推了推,“婶儿,前段时间给你挑了两件衣服,你抽空试试大小,看看合不合身。”
黄燕芳给她倒水的手明显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把,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闺女都工作几年了,从没给她买过衣服。反倒是这个被村里人暗地里骂“冷心冷血”的姑娘,居然会想着她。
黄燕芳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既欣慰又酸涩,将水放到她面前,“这我真不能要,你还在读书,有这个心,婶儿心里已经很高兴了。衣服赶紧拿去退了,给自己多添几身,别浪费钱。”
梅一诺起身直接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动作利落地扯掉了上面的吊牌,语气平静却坚定:“小时候您拿娟子姐的衣服给我,我从没推辞过。”
黄燕芳一见她扯吊牌,急了,伸手想去拦,却已是来不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孩子,她那些衣服都是不穿了的旧衣服,哪能跟你这比?”
梅一诺点头,“是不能比,那些衣服不说救命,却是真真切切让我少挨了很多冻。这些衣服,与您,不过是多件换洗的。”
黄燕芳心里一酸,眼眶更热了。
当初也不过是看这孩子大冬天的穿的太单薄,就拿了女儿小了的旧衣服给她,哪想,都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记着。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嗨,那是你不嫌弃。”
梅一诺轻笑,“那婶儿也别嫌弃,我是大致按您的码买的。”
黄燕芳不再推辞,伸手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抖开一看,是一件淡紫色的针织开衫,料子柔软,颜色素雅。
她摸了摸,又发现袋子里还有几件短袖和宽松的休闲裤子,都是舒适实用的款式。
“这也太多了……”
黄燕芳都替她心疼钱,“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破费?”
梅一诺见她收了,心里高兴。
“咱就别客气了,梅琳快放学了,我去接她,您忙。”
黄燕芳将她送出门,梅一诺手里握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匆匆向黄燕芳挥挥手,便踏上大路。
电话是沈明哲打过来的。
梅一诺按下接听键,还没等开口,沈明哲急切的声音就从听筒里冲了出来,“咱们该谈谈股份问题了!”
很难想象他那样冷清的一个人,还有如此热情洋溢的一面,仅仅一句话,就让梅一诺真切感受到了他在兴奋。
只要不谈感情,谈什么都成。
梅一诺明知故问,“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