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时间,拜刘婶所赐,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了,她那儿媳妇,哦不,应该是前儿媳妇,前几天流产了,以后都不能生了,她儿子刘峰在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下,和那前儿媳妇离婚了。
当然了,这个说辞吧,中院和后院的人还能接受,前院的几乎人家对这个说辞那是嗤之以鼻。
也是多亏了这件事儿,牛家被偷的事情已经成为不了大家口中的谈资了,至于昨天警察来牛家调查取证这件事儿,那就更没啥好说的。
许妈自从给自己女儿招赘之后,在车间的人缘倒是诡异的好了起来。
此时,许妈身旁两个工位的大姐也好奇问道:
“你们大院那个刘峰,她媳妇儿真的不能生了?她媳妇儿出事那天不是你家送去医院的,你不知道这事儿?”
许妈摇摇头:“我哪知道这事儿啊,他媳妇儿推出来手术室就说手术成功,然后让他留下来医生有话和他说,我和我家的就跟着把那孩子送去病房了,后来我家二丫说她帮忙守着,让我们先回家去,你忘了,那天我家刚办喜事呢,总不好才结婚当晚我俩不在家吧?”
“哦,对哦,我都给忘了!那这事儿是谁说的啊?我刚去厕所都听见人聊呢!”
听见这话,许妈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事儿,是昨晚上刘峰和他妈在屋里吵架说出来的,你也知道,咱们那平房,基本都是木头做的,说话声音一大,整个院的人都能听见。”
“呀?那他们家可不地道,这媳妇儿刚流产就离婚,不能生的事情还被婆婆说得到处都知道!”
这年头能够在车间干活的女性,那都没有脑子笨的,各个都是追求进步的,如今听见许妈这么一说,虽然没明着说吧,但是许妈那表情就已经能表达很多消息了。
于是,许妈车间掌握了‘真相’的工人们,都悄摸的趁着空档找自己好朋友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得说道说道?
-
牛大力今儿上班听到刘家的事儿,差点没笑出声来。
“真是蠢得很!就算是要离婚,也不能现在当头上离,至少也得过个几个月,再随便找个理由离啊!啧啧,不过,这突破的新技术怎么保密得这么严格?该死!”
不过,牛大力毕竟在轧钢厂也上了二十年的班了,虽然炼钢新技术保存十分小心,可还是让牛大力在中午换班的时候抓住了空档。
趁着没人的时候,从档案室的二楼的窗户翻了进去,牛大力落地的时候大概是脚脖子崴了一下,忍不住龇牙咧嘴骂了几句。
“妈的,狗日的,要不是为了钱,哪个瓜娃子才听王陆的话!”
一边骂着,牛大力戴着针织手套的手却没有停歇,快速在文件档里翻找,等确认办公桌上没有写着机密文件的文档后,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不是陷阱,也是,这都六七年了……”
说完这话,牛大力单膝下跪蹲在办公桌内,从身上掏出一根铁卡子,将卡子掰开,朝着抽屉的锁眼捅了几下。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牛大力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自豪的笑意。
“这点小玩意儿,能挡住老子?”
说着话的功夫,牛大力将抽屉给打开了,里面安静躺着一份牛皮纸袋封起来的文件,上面写着——机密文件2834
瞧着这个久违了的称号,牛大力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偷到机密文件,那一次,王陆发了五百块的奖金给自己,而自己,就是靠着这五百块的奖金,娶到了如今的媳妇儿。
摇了摇头,牛大力将文件袋给直接拿了出来,卷吧卷吧塞到了自己的裤腰带上。
接着将抽屉给小心关回去,再把地上自己的脚印给小心擦干净,甚至连窗户上的脚印也没有漏掉。
目睹完这一场熟练的潜入,秦怀谦将望远镜放下,扭头看向一旁的轧钢厂保卫队队长。
“这就是您所谓的保卫森严?”
四十出头,从部队退伍下来分配到轧钢厂的保卫队队长王刚,此时瞪着一双眼睛,只恨面前没有个地缝给自己钻进去。
“是我的疏忽,轧钢厂里埋伏了这么大一只老鼠都没察觉到,等这次事情处理好,还是你来坐这个位置吧。”
秦怀谦听见这话摇了摇头:
“王哥,我不能坐这个位置,坐在你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反而影响我的行动。”
“不过,如果有需要王哥你配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