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老严。
老严估计是走路来的科室,和昨天脚上的皮鞋不同,老严今儿穿得黑色布鞋,看那鞋上面的水印,估摸着是湿了大半。
果然,等进了科室,老严赶紧把脚上湿透了的布鞋给换下,然后将布鞋朝着许啾啾所在的方向递来。
“小许,正好你也在这,帮我把鞋子送到锅炉房那去烘一下,不然怕是这一天下来,鞋都干不了。”
许啾啾看着老严这理直气壮的模样,也乐了。
“严老哥,您昨晚上顶着暴雨来厂里上班了?”
严肥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这丫头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
“当然没啊,大晚上的,厂里早就下班了。”
“哦~~”许啾啾缓缓上下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您昨晚上来上班,已经成科长了呢。”
话刚刚说完,尹干事先是迷茫了一下,随后便想明白了许啾啾的意思,顿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
待瞧见老严脸上那愤怒的小表情后,尹干事连忙打圆场道:
“哈哈哈,小许你可真幽默,严大哥您也别和小许贫了,这天那锅炉房估计全是烘的鞋,您把鞋拿过去烘 ,这下了班啊,还真不一定能找回自己的鞋,那么多鞋,总会有人穿错。”
老严显然不是有宽阔胸怀的男人,压根没搭理尹干事的话,伸出一只手来指着许啾啾大骂:
“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跟着老蔡完不成任务,我一定要打报告把你两害群之马都给扔出去!”
许啾啾微微皱眉,冷着脸用手拿着一份文件袋伸出去将老严指向自己的手指给挡开。
“老严,难道你家里没人告诉你,说话不要用手指着别人?这可不是有人教的样子啊。”
老严听见这话,气得喘不及气,看向坐在一旁的尹干事:
“尹干事!你瞧见了吧!这就是这姓许的丫头的真面目!”
话刚刚落地,门外响起了老蔡的声音:
“什么真面目啊?”
伴随着这句话,蔡根穿着军绿色的雨靴走进了办公室,先是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嗯嗯,看得出来是收拾过了。
“小许啊,你错,下大暴雨的天都提早来办公室打扫,你这孩子真是不错!”
瞅见师父来了,许啾啾麻溜的站到蔡根身后,语气中带着委屈道:
“师父,老严又骂我!”
“哦?”蔡根听见这话,眉头微挑,看向一旁涨红了脸的严肥,“严肥肥,你干啥呢?这孩子给可是打扫卫生,你还看不过眼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一把年纪了,咋脾气还这么暴呢? ”
严肥简直被许啾啾这两副面孔切换给气得不行了。
“她刚才那样子你是没看见!别说骂她了,打她那都是轻的!尹干事!刚才你都看见了的吧!你说我过分吗?”
低头想假装自己不在的尹干事被点明发表意见,尹干事轻咳两声:
“咳咳,那小许这孩子才多大,严老哥你都多大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再说,人小许是年龄小,但那也是咱们同事,你让人拿着你的鞋子去锅炉房烘这事儿的确不太好。”
“尹干事你怎么也帮这小兔崽子说话!”
严肥还在不乐意指责尹干事不公正,老蔡已经眉头一皱大发神威:
“啥玩意儿你就让我徒弟拿你那破鞋啊?严肥肥你是不是疯了啊?!你要疯了我就给领导打报告,人孩子刚来科室,你就用你那陈旧的官僚主义作风欺压!”
严肥瞪大了自己眼睛,企图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但很显然,老蔡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还在不断输出。
“你个严肥肥,我看你是上班越久脑子越锈,下次你再敢对我徒弟提这样过分的要求,我就去你家住一个星期!”
听见这话,严肥脸色大变,咬紧了后槽牙怒骂:“不要脸!”
骂了之后,严肥却十分从心的将那双布鞋给放在桌下,他可不想赤着脚淋雨去锅炉房!将就着晾晾就行了。
许啾啾则是一脸纳闷,不是,自家师父这动不动就住别人家的威胁,这么管用?不行,有空我得问问看,这是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