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啾啾迈着矫健的步伐,穿着背心衬衣,下半身穿着休闲裤,脚上一双胶鞋,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和路边行走的香江市民没什么不同。
然后就这么一步步走进了香江民政署。
民政署里人来人往,尽管刚刚开门,但是已经有许多人排着队在人的带领下,来拿自己的香江居民证件。
他们许多人,都是跑到香江后,要不就在工地上干了大半年,要不就是在乡下做了大半年的活,已经开始能够磕磕绊绊说上一些香江话,虽然不标准,但也能说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在民政署的大厅内,依旧不敢东看西看,就担心把民政署的人惹生气了,自己的居民证办不下来。
曾庆就是这部分人中的一人,他二十出头,家里妈走了,爸第二个月就娶了个新媳妇儿,去年年初,新媳妇儿给他爸生了个小儿子,于是,街道办的人便三天两头上门游说他下乡。
他气不过,和他爸大吵一架,拿走了家里的存款,找了蛇头偷渡到香江来,一开始他想着,自己要混出头来,成大老板给他爸看。
可等他在工地干活时因为不会香江话被工头欺负,发现自己的工资被蛇头拿走了一半,可为了办理居民证件却不得不装作不知道忍着的时候,他也想过。
自己是不是错了?
可来香江虽然有难度,但起码能办到,可要从香江回大陆,可是痴人说梦了。
不过大概是自己太想家了,甚至,在来香江民政署的昨天晚上,他还做梦了,梦里面他那死了的老妈说,明天他会遇见自己的贵人,是他老妈在下面打工所有钱换的。
梦醒了他还有些恍惚,因为,梦里面的妈真的,好清楚啊。
要知道,自从妈走了之后,自己对妈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了,只有一个大概的样子,更多的时候,只是记住了妈对自己说过的话,给自己做过的饭,带自己去过的地方。
而妈的样子,自己却越来越想不起来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妈,清楚地他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做梦了,还是累死了和妈团聚了。
只可惜,睁开眼看见工头,他的心就凉了一半。
工头说了,他就算是有了居民证,也没钱租房子,香江的房子贵得很,就算是一个上下床的铺位,那也要押一付三,最少一次性缴三百二的港币。
自己在工地做了一年,除掉被蛇头拿走的一半工钱,剩下的一半除去去年年底冷得受不了买了冬装外,还剩下三百港币,根本不够最低的租房的钱,更何况租房之后,还要吃喝呢?
香江吃饭可贵了,随便一份盒饭就要三块港币,简直就是抢人!
至于房价,一个六十八平的单位,要卖港币十八万五!
自己就是做一辈子的工,也买不起这房子!坐的士车,起步价就要一块五港币。
自己好不容易攒的三百港币,在香江这个地方,有钱人吃个早饭就花掉了。
想到这里,曾庆麻木地看着自己前面排着的队伍。
此时此刻,曾庆从心底希望,昨天晚上梦见老妈的梦,是真的。
“你好,我来办理户口。”
一道纯正的普通话从香江民政署的窗口响起,曾庆听见这纯正的普通话,抬头望去,就瞧见了站在自己这排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壮汉。
这一看,曾庆的心忽然怦怦直跳。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老妈托梦说的那个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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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啾啾独自一人操着一口普通话,办理下了居民证件。
这一幕,很快引起了民政署内好几个工头的注意,只是,在他们注意到这个名叫许强的男人不仅壮硕,而且还穿得不错的时候,就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这种人一般在香江都有亲戚。
要不就是有老板请来的,反正他们这种小工头不敢招惹。
许啾啾倒是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成了众多小工头心中的有来头的人物,她只是在想,自己这每天三个小时的易容时间,实在太紧张了。
许啾啾拿着自己新鲜出炉的香江市民证件,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一只手臂伸手拦下。
许啾啾缓缓抬眼瞧去,就瞧见一个瘦巴巴的黝黑小哥。
“你,你好,我,我想问你,需不需要人做工?”
许啾啾眨了眨眼,然后开口问道:
“你有香江市民的证件吗?”
“我现在正排队办理,办好了就有了。”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