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说不管,就是真的不再管了,就连瑞王妃找他看成婚的日子,他也兴趣缺缺,只是寻了个自己空闲的日子,随意又粗略地定了下来。
“这般仓促?”
罗氏接到瑞王府的消息后,顿时板起了一张脸。
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给,知道的,还晓得这瑞王府是嫁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府里有个什么灾星要送呢。
她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揉了揉太阳穴。
“真不是省心的……”
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夫人,该喝药了。”
罗氏看着黑漆漆的药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时戚修玉缓缓步入。
“母亲何故叹气?是儿子的婚事劳累到您了,儿子给您赔个不是。”
定下婚事后,戚修玉整个人如同枯木逢春,一改往日踌躇满怀的模样,又开始着白衣,作诗画,显出一派矜贵公子模样。
只是脸上被抓烂的伤痕还是微微留下了一些痕迹,令他温润的气质里平添了一种危险和暗沉。
一时之间,罗氏恍惚觉得以前那个端方守礼的儿子又回来了。
这回他与永嘉县主的事情虽然荒唐,可到底是娶了续弦。
虽然瑞王不喜,但血脉亲情浓于水,永嘉县主嫁过来后,总不至于真的与瑞王府一刀两断了吧。
罗氏安慰地想着,看着白衣翩翩的儿子,心底又倏然软了一些。
“不过是些养精补气的汤药,”她摆了摆手,周围仆从全都退下,“自那日提亲回来,还未同你细议婚事,今日瑞王府的人来了,日子瑞王已经选好,是下月初七。”
“下月初七?”戚修玉闻言神色一滞,“这……不到月余,是否太快了?”
罗氏心头烧起一股无名火。
“瑞王府那头什么都不肯出,自然快了。”
这男女嫁娶,重要的便是经年累月的聘礼、嫁妆准备,讲究些的人家,女儿出生就要开始准备带年头的红木打家具,还有那些吃的穿的用的,细细数来,就连喜糖都得提前做,可如今瑞王府就赤条条出个人,可不省事嘛!
偏偏这门婚事再荒唐,他们也得硬着头皮接纳,甚至还得主动求娶。
谁让县主的身子都被破了呢!
一想到那瑞王府上,她与顺清侯热脸贴冷屁股的事,罗氏就气得发抖。
“什么都不出?”
戚修玉一愣,面色有些着急。
“母亲,这是何意?”
“我忘了同你讲,瑞王说了,这次嫁女儿,他什么也不给,永嘉县主没有嫁妆,也没有陪嫁,只带着几个下人过来,平白吃咱们家的饭!”
罗氏横眉竖眼,又是气瑞王府如此行事,又是气戚修玉不断给她惹是生非,出难题。
“这回成婚,都该咱们家出了。”
“什么?这怎么行?”戚修玉一听永嘉县主连嫁妆都没有,顿时急了。
嫁妆不但是女子的倚仗,更是婆家人的脸面,若是哪个女子出嫁却没有嫁妆,那可是要遭人耻笑一辈子的。
“瑞王府又不是穷得叮当响,怎么连永嘉的嫁妆都不给!”
他又气又急,在罗氏屋内拍桌子,罗氏心烦意乱,忍不住吼道:“你在我这逞威风做什么?事情是你做的,得罪了瑞王,现在连最宠爱的女儿也不管了,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她嫁过来,二房的花销就要变大,你可看着些,差事早些谋起来,别一屋人窝在府中只知道张嘴吃喝。”
本来侯府的账就被谢晚晴搞得一团糟,前些日子又是办宴会,又是出殡,加之谢晚晴的嫁妆又要留给戚若枫,如今急匆匆来一门婚事,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令罗氏焦头烂额。
“母亲……”
戚修玉从来没被人指责过白吃白喝,可他自回京以来,确实一直没谋到差事,那本该早就发下的调令迟迟不见踪影,他知道其中怕是有长公主的手笔,所以也不敢去活动,就怕惹人耻笑。
“母亲莫将身子气坏了,”他脸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沉下眉眼劝道,“待儿子娶了永嘉,那群人自然会见风使舵,到时候不愁没有差事,更不愁给您挣脸面啊。”
罗氏一颗焦灼的心算是落了一半。
也就是这点好处了,永嘉县主是宫里娘娘面前都能说上话的人,有她做媳妇,就算婚事惹人耻笑些,后面的日子应当总能尝到甜头。
“你有心就好,”她沉沉叹了口气,这才端起温热的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