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这一掌用上了谢明月所有的力气,戚修玉的脸都被打歪了。
丫鬟们吓得尖叫起来,衙头急急挥袖,按下动弹的官兵们。
谢明月又是抬起长腿一踹,虽然她并非力大无穷,但这些日子吃好睡好,又有苟子涵调理身体,已然比寻常女眷强健许多。
戚修玉本就下盘不稳,又沉浸在挨耳光的震惊中,冷不丁被谢明月一踹,居然荒唐地滚落在地,还往后滚了一圈。
众官兵还要后退为他让路,场面一时滑稽至极。
谢明月的目光落在一旁花树的藤条上。
元白机敏非常,见状很快上前剪下一条荆条,谢明月用手帕一裹,身手敏捷地朝着戚修玉抽过去。
左一下、右一下,次次用足了力气,将上次戚缙山负荆请罪时,没舍得用上的力气,全都挥在了戚修玉身上。
“疯女人!你疯了!”
戚修玉的外袍都被抽出了几个大洞,他疼得哆哆嗦嗦,尽力躲避着往外爬起来。
衙头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根本不敢上前拿人。
这戚阎王的夫人也是个母夜叉啊!
他一时都有些后悔为了巴结永嘉县主,而跑来接这么个棘手的活儿了。
“你敢打我!我是世子!你居然敢打我!”
这几条抽打似乎打掉了戚修玉引以为傲的脸面与自尊,他捂着破破烂烂的外袍,感应到手下渗血的伤口,忍不住破口大骂。
“该死的娼妇,当初不肯做我的女人,转眼就嫁给了戚缙山,我一向敬你似长嫂如母,你却如此待我!”
谢明月闻言,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什么狗屁倒灶的胡话,连“长嫂如母”这种话也说出来了,她才不要这种愚蠢的狗儿子呢!
她又是一抽,脸上却挂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嗓音温和:“既然二弟视我如母,我自然要好好教导二弟,今日你这不敬不友之举,就当承受责罚!”
她一边说,一边抽:“长嫂如母?那你说什么对我旧情未了的屁话?还企图下毒毁我清白,这些,都是你想对你母亲做的?”
“那二弟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衙头在一边听着,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立刻插翅逃出这个地方。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永嘉县主不是说这戚二爷马上要与她成婚了吗?
怎么戚二爷还对长嫂有那种心思呢?
他仔细一想,今日戚修玉得知谢明月在外豢养男子时,面色的确像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夫人红杏出墙呢!
完了,他这是听到了什么秘辛啊!
还不如让他被抽两下,顺势滚出去算了!
他不露痕迹地朝着带来的官兵们拼命使着眼色,往后轻轻退步。
一退,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抵到了什么东西。
衙头悚然一惊,猛地回过头来,顿时如惊雷在头上炸响。
炸得他五雷轰顶,恨不得立刻就死在此地。
“戚……戚大人?”
衙头颤抖着声音,不敢眨眼。
戚缙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像是刀抹了衙头的脖子,令他瞬间失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戚缙山缓缓回身,朝着身后一欠身:“此事,请父亲定夺。”
顺清侯面色阴沉地站在身后,嘴角微微一抽,攥紧拳头走上前去。
戚缙山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出现。
谢明月未找他,他就知晓她有能力解决,只是没想到,解决的法子这样简单又高效。
挥荆条的样子,也实在可爱。
他就继续默默做她身后的盾吧。
让她能够永远肆无忌惮地挥着荆条,打退一切想要打退之人。
“逆子!你在做什么!”
顺清侯走上前去,大喝一声,见谢明月停下手上动作,夺过她的荆条,又朝着戚修玉抽过去。
戚修玉一惊。
“父亲……”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往周围一看,除了顺清侯,罗氏似乎不在。
戚修玉立刻露出愤懑之色:“父亲,您事到如今还要包庇大房!”
“你搞这些人来府中干什么?”顺清侯指着那群缩在一起的官兵们,胡子直抖,“在家里丢人不够,现在还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