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会因一念之仁,让麾下将士前去送死!真正应该感到愧疚的是沈元年及其党羽,而非本侯!”
面对郭子瑜那满腔愤慨的指责,宁修言只是淡然一笑,仿佛那些言辞不过是秋风中飘散的落叶,轻触即落,未在他心湖激起半点涟漪。
这世间总有人心怀慈悲,即便明知前路布满荆棘,是精心布置的陷阱,也要义无反顾地踏上前去,只为博取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仿佛那是比生命更加闪耀的光环。
可在宁修言看来,世间万物皆是平等,百姓的命是珍贵无匹的瑰宝,而那些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的生命同样沉重如山,不容轻忽。
战士们以身许国,誓死守卫疆土,沙场之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是他们身为军人的荣耀与归宿,而非成为某些人手中随意摆布的棋子,无端牺牲,只为成全他人的战功簿。
没有再多费唇舌,只是轻轻扬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景云,将小郭大人请至厢房歇息,务必确保他安然无恙,待他清醒些再放他出来!”
“喏!”
随着陆景云将郭子瑜“请”出堂外,整个郡衙之内也就剩下零星几人。
此刻,丁修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转向了宁修言,缓缓问道:“镇远侯心中,可有下一步的筹谋?”
宁修言微微挑眉,反问:“国公爷难道不觉得,本侯此行稍显冷漠,不通人情世故?”
丁修轻笑一声,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豁达。
“镇远侯言重了,本公此行乃是奉诏协理,一切事务自然以镇远侯为首。镇远侯如何安排,本公便如何行事,至于其余琐碎之事,与本公无关!”
宁修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也没有深究,转而向陈巍廷与廖忠吩咐道:“有劳陈将军与廖大人,清点财物,稍后回来汇报与本侯。”
“喏!”
约莫一炷香后,二人快步走入郡衙恭敬道:“侯爷,钱财皆已清点完毕,除去古董字画,布匹珠宝外,白银共计二十万两,黄金总计十万两!”
点了点头,宁修言看向英国公,“不知凤鸣军此行一共来了多少人?”
没有迟疑,丁修随口答道:“约莫一万五千人!”
“一万五千人吗?”
宁修言喃喃自语,心中暗自计算,加上魏天生投诚的两千人外,眼下自己这边一共有两万三千人的兵马,每人分上五两银子,还有剩余,多出来的就当作是悬赏。
唯有如此,才能尽快地拿下三州。
毕竟当兵的也不过是来混口饭吃,为了养家糊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宁修言烂熟于心!
“去,传本侯的命令,先将这批银钱迅速分发给每位将士,每人五两白银,以资鼓励。至于后续奖赏,告知众军,凡能斩获三州境内五品将领之首者,每人加赏白银十两;若是四品将领,则赏黄金五两,以示嘉奖。至于那三品统帅……”
宁修言语调一顿,深吸一口气,双眸闪烁着坚定与激励的光芒,沉声续道:“斩三州统帅者,赏黄金百两,以昭显其赫赫战功!”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等丰厚的奖赏,不仅令底层士卒血脉贲张,就连在场的廖忠等人也不禁心中澎湃。
见几人目光炙热,宁修言对此并不意外。
一个普通人家一年下来也不过就能存五到十两的白银,足以见得自己的这份奖赏有多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