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礼,本侯且问你,城外患病的百姓,可是你命衙役驱赶出去的?”
可杜仁礼在听到这话时,心中第一反应不是百姓,而是宁修言的那句本侯。
既然自称本侯,定然是京都的某位侯爷无疑。
只是,他想不明白京都何时有了这般年轻的侯爷?
“下官斗胆一问,不知是京都哪位侯爷前来?”
宁修言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怎么?你是想攀关系?”
“不敢!”
杜仁礼慌乱地擦了擦额头冷汗,卑微开口:“纵使要治罪,下官也该知晓是哪位大人定的罪,况且下官还需替自己辩解一二,故而……”
“镇远侯!”
听到镇远侯三个字,杜仁礼瞳孔骤然一缩。
这名字他可不陌生,应当说前几日荆州城传来的消息,便是要自己将镇远侯宁修言的踪迹告诉他们!
只是一直迟迟未曾见到此人,故而也无从上报。
然而眼下之人就是荆州城苦苦寻找的宁修言,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必然是要立功了!
想到这里,杜仁礼眼珠子一转,连忙谄媚道:“下官在府中略备薄酒,不知宁侯爷可否赏脸入府一叙,届时,下官一定将此间来龙去脉悉数告知侯爷!”
看着周遭百姓眸底闪过的怨毒之色,宁修言已然明了杜仁礼在新平郡是个什么德行!
当即厉声道:“陈巍廷!”
“末将在!”
“给本侯绑了他,吊在城门上示众!待新平郡痘疮平息,就斩了他!”
“喏!”
而这话却是让周遭新平郡的百姓大吃一惊。
不由分说便将一郡之守吊在城头,即便是要定罪,也得拿出证据,宁修言此举说是蛮横霸道都不为过!
可对于宁修言来说,门外的尸骸与百姓便是证据,和这种人多费唇舌,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侯爷,你不能这样,纵使下官有罪,也得经过刑部派人核实,吏部去除官籍后方能下狱,你这是滥用私刑,本官要上书朝廷,要去文德殿定鼎门告御状!”
“呵,莫说你一个正五品的郡守根本就入不了皇宫,便是让你入了又能如何?”
宁修言面露不屑,言语间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身为一郡之守,新平郡百姓的父母官,不顾百姓死活,不想着如何治理痘疮,反将患病之人驱赶出城,如此草菅人命之举,本侯现在斩了你都行!”
“宁修言,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
可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龙骧军将布条塞入口中,阻止出声!
“侯爷何必同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陈巍廷的话,倒是提醒了宁修言,当下对着他道:“去,将新平郡的郎中全都带到城外,谁若是胆敢在这个时候推三阻四,直接绑来!”
“喏!”
“哎,对了,记得……”
陈巍廷嘿嘿一笑,打断道:“末将明白,牵牛来对吧!”
“你倒是学得挺快!”
“侯爷谬赞!”
“赞个屁,赶紧的!”
在杜仁礼绝望的表情中,宁修言便将所有新平郡的郎中聚集在了城外。
他们几乎都是神色惊恐,看着身患痘疮的百姓宛如遇上瘟疫一般,纷纷后退!
宁修言见状,顿时眉毛倒竖。
“你等身为医者,理当怀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若是见着痘疮便退避三舍,趋利避害,往后还如何悬壶济世?不如干脆换个行当算了!”
不少人被宁修言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而少部分人则是忿忿不平,但瞧见城外的大军,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见状,宁修言便指着其中一个郎中道:“你,出来!”
那郎中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恐地跪倒在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可什么都没说!”
宁修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但刚刚你的表情很不服气,本侯想知道你不……”
“服气,服气,小的没有任何不满!”
“本侯不管你是真服气也好,还是假服气也罢,现在只需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本侯自会替你答疑解惑!”
而那郎中却是面如死灰,若是真说了,自己还能有救吗?
宁修言见状再次叹了口气:“只需将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