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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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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陆续远去,嘴里一直发苦,我不知道人活着一生有什么意思。

&esp;&esp;魏明还在睡觉,家里一晚上的折腾并没有惊动他。

&esp;&esp;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关门,婶婶却突然赶了回来,问我找一条母亲的裤子,我知道,母亲大概是尿失控了。

&esp;&esp;我不知道母亲是什么病,连续几天亲戚们陆续从家里带走一些东西,同他们交谈,我才慢慢知道,母亲是脑溢血。我去网上搜脑溢血是什么,搜到的症状似乎没有能与我所看到的母亲的样子对得上的。

&esp;&esp;魏明还在玩游戏,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父母不在,没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大呼小叫,他看起来更加放松了。

&esp;&esp;魏明过来厨房抱起馒头和咸菜跑去了我的卧室,电脑音响的声音开到了最大,我怀疑他的耳朵可能会聋掉。

&esp;&esp;过不久,他又抱着馒头跑过来,推开门问我:“姐姐,老妈的病很严重吗?”

&esp;&esp;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esp;&esp;魏明该是看到了我沉重的神色,所以才意识到了什么,跑过来问了一嘴。我能体会魏明的心情,他知道自己应该担忧,却不知道怎么去担忧她,从没有人教过他“担忧”是应该怎么去表达的。是要像母亲嘲笑那个淹死的孩子和玩手机的年轻妈妈一样,当个笑话一样去笑出来么?

&esp;&esp;年二十八,亲戚们带来消息说母亲已经醒了,年二十九,父亲打电话让我过去,因为别人还要过年,而母亲很胖,父亲自己照顾不了她,于是只能让我过去暂且顶着,等年后大家都忙完了,才有空继续轮流照顾她。

&esp;&esp;我看着母亲安稳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 疫情

&esp;&esp;病房里没有能睡觉的地方,疫情爆发后楼下便利店悉数关闭,住院楼的门出都出不去——病房门刚打开,门外就会有护士将我拦在那里。我买不到任何的生活用品,只有一张折叠椅子能供我晚上睡觉用。

&esp;&esp;椅子硬邦邦的,因为是三人病房,晚上总有一盏灯会因为某些原因亮起,早六点护士又会开灯进来,叫醒所有人,让陪护家属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规整,像是来检查卫生的卫生委员。

&esp;&esp;连续几天,我几乎没有任何睡眠,每一个睡不着的晚上都逐渐让我崩溃。

&esp;&esp;母亲尚且无法说话,我和父亲都是话少的人,都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我很希望能利用闲暇的时间能弥补一下睡眠,却不知道这医院里到底有多少规矩,任何一个穿白大褂的进来看见椅子摊着就会让我折起来靠在角落里,我晚上睡觉用的椅子如今只能坐在上面,无法摆任何懒散一点的姿势,就连堆积在角落里的外套和生活用品都不能凌乱,护士们会叫你收拾整齐,别放在那里。

&esp;&esp;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大约只有这么几样:去开水间打热水,帮助母亲翻身,和试图让自己睡着。

&esp;&esp;我几乎连续五天没有睡觉,感觉精神已经到达了暴躁的极端,再不睡觉我大概就要死在这里了。

&esp;&esp;母亲的临床出了院,我垂着眼看着护士将他的床铺收拾整齐,盖上了防尘罩。

&esp;&esp;我觉得自己的眼神绝对很像僵尸,但那个护士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她可能见过更病态的神情,所以看不见我的崩溃。

&esp;&esp;当天晚上,我在陆续开启的顶灯之下终于彻底抓狂,顾不上什么道德和规矩,扑到了那张空出来的病床上,将围帘拉上,挡住外面不断亮起的光线。

&esp;&esp;第二天父亲拍醒了我,让我帮着给母亲翻身,我甚至不知道谁拉开的围帘,一看手机已经到了九点多。

&esp;&esp;父亲说,睡病床不好,不是病人哪能睡病床的?

&esp;&esp;他每天在床与墙的夹缝里打地铺,大概没有体会过我连续五天几乎没有任何睡眠的崩溃,我哪还顾得上什么忌讳不忌讳?

&esp;&esp;我没有带任何行李,换洗的衣服亦或是洗漱用品,只能庆幸这是一个冬天,衣服穿得久一些也无妨,只是我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已经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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