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垂下遮住侧脸,面向胡同侧对着她坐着。
&esp;&esp;母亲忽然又咂舌一下,“啧,你能不能把你的头发剪了去?留这么长干嘛?那么见不得人吗?一点不利索。你看看那个模样!快去剪短了行不?嗯?……快去剪!现在去剪!要不你拿剪子来我给你剪了去?!剪子在……你去找找去——你听见没有?!……”
&esp;&esp;我由着她自说自话,只是回复着微信消息,长久以来的认知告诉我,母亲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我明白,她根本不在乎我的头发长短——她念叨着剪头发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可以通过头发能批评我几句而已,换作是头发以外的东西,只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都可以有问题,都可以用来批评,就像曾经的豆豆。
&esp;&esp;程跃发微信问我:魏明一般几点滚回去睡觉?
&esp;&esp;他发了一个捶胸顿足的表情。我忍不住一笑,自从母亲回来后我们就没怎么见过面,因为父亲交代过,我得寸步不离的照看着母亲,防止她摔倒,尤其注意脑袋。
&esp;&esp;我忖度着语言回复他消息,母亲还在一旁念叨着剪头发的事儿,过了一会儿又哭起来,“你说我现在动不了,可了不得了啊,都不听我的,魏明也是,一个个的管不住了啊……”
&esp;&esp;父亲交代我照顾好母亲,其中一条就是别让她哭,说是对脑子里的某个地方不好,所以父亲现在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希望她能顺气顺心。但我实在在乎不起来她的眼泪,以及她说的话。她的眼泪流了太久太过轻易,对我已经没有任何说服价值了。
&esp;&esp;a href="https:/zuozhe/pt6htl" title="北川风" tart="_bnk"北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