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凤呈看着仲华藏,仲华藏叹了一口气,那张带着明显少年婴儿肥的脸上作出的无奈神色带着一份奇异的喜感。
“他们不配合。”
乌凤呈点了点头,道:“无论用什么手段,让他们配合。”
仲华藏喜笑颜开。
半夜,七个被束缚双手带到施工现场的施匠中人,一脸愤恨不屈的看着将他们带来的仲华藏,以及指使他的乌凤呈。
看见他们的眼神,乌凤呈便知道这些人是铁了心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给了仲华藏一个眼神,仲华藏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一粒魔花种子。
不给施匠众人反应的机会,仲华藏粗暴的掰开为首那人的嘴巴,将魔花种子喂了进去。
魔花种子入口即“化”,不给人挣扎的机会。
才刚扎根在这人的丹田内,乌凤呈便引动了它。
被仲华藏带来的不只是意外发现的施匠家七人,还有一些别的宁安城的技术人才。
仲华藏细心,给他们安排的位置能让他们每个人都亲眼看清施匠家忤逆乌凤呈的下场。
他们所有人,被刀架在脖子上,被人控制住脑袋,甚至是眼睛,逼迫他们明白,下一次对冀国人说不的下场。
他们看见那个施匠家的人痛的在地上打滚,用尽所有力气痛哭流涕,他们看着他渐渐的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再拥有,看着他如死狗一样被那个恐怖的少年抓住头发提到了女人的面前。
“陛下,他同意帮我们建传送阵了。”
他那双狗狗眼中是极致的快乐和纯粹的邀功。
乌凤呈笑着点头,“我看见了。”
她转头视线从地上那个呼吸声都小的可怜,只有胸口时不时起伏一下的施匠家族中人身上掠过,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脸色白的和龙清有得一拼的另外六个人。
“十天之内,传送阵可以建好吗?”
地上躺着的那个没有说话,六个人中,站在边上的一个,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们不能帮你,您。”
仲华藏在乌凤呈的身前,他背对着乌凤呈,正面对着这六个人。听见了这个人的说话声,仲华藏脸上的笑意消失,他望着让他们的眼神,让他无意中回忆起了自己在高原上见过的恶狼。
穷凶极恶,择人而噬。
乌凤呈盯着他们看了两秒,想了想,走到了地上躺着的这人的面前,蹲下,问道:“理由?”
地上那个虚脱的汗津津,他身下夯实的黄泥路都被浸的湿了一片。
“我们有族长种下的蛊毒,说出家族的秘密,我们会死。”
乌凤呈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迸发出奇怪的光。
等等,这个说辞,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想起来了,实时监控,这说的不是魔花吗?
怎么?施匠家也有一朵类似的魔花?
不应该啊,当初自己继承魔花的传承的时候,明明记得魔花是世间独一份,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朵了。
乌凤呈伸手,覆盖在地上这人的额头上,也不嫌弃这人润湿的脸,她再度驱动魔花种子。
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为了折磨魔花寄生的肉体。
蛊毒是活的,是寄生在人体的外来者。
而魔花,同样是寄生者。
不同的是,魔花是个霸道的寄生者。
新生的根系顺着血管蔓延,一寸寸的搜索着男人的身体,从腹部开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几个呼吸的功夫,根系就蔓延到了男人的心脏处。
人体血液交汇之地,生命起搏的源头。
魔花一进入,便感知到了与寄生者略有不同的气息。
魔花蓦然发力,鲜红的根系瞬息间刺穿了攀附在心脏内侧的诡异生物上。
男人只觉心口一痛,他以为自己这下真的要死了。
可是,并没有。
魔花清理了那位施匠家留下的以血脉为引的蛊毒,收回发达的根系,隐匿于丹田深处。
他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睁开眼,来不及露出喜色,就对视了乌凤呈那上深邃的眸子。她眼角向下微弯,是副带笑样,可他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一丝笑意,甚至没有读出情绪。
他感到了透骨的森寒。
“蛊毒没了,但它还在。”
她站了起来,接过仲华藏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