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月娘。”
“你是寞黄人,从峡口来的?”
“是。”
“什么身份?”
“田阳府段员外的妾室。”
“妾室?妾室,他竟然愿意带你出峡口。”
“妾身受宠。”
“那个骑在你身上的就是段员外?”
“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杀你?”
月娘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但她没有说自己不知道,而是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他认识段员外吧?”
“哦?是你害死的段员外?”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妾身听到他和别人说,到了宁城,他要将妾身买到花楼。”
“你不是受宠吗?”
“也只是受宠。”
宁浮放下手中的书本,微眯着一双俊朗狭长的狐狸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月娘,“你冷静的不像个普通的妾室。”
月娘微微抬头,宁浮那个角度,能看见女子最柔美的角度。
她直视宁浮的双眼,“妾身并不普通。”
“哦?”
“妾身知道许多大人想知道的事情。比如,峡口那一晚发生了什么,比如凤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如宝州城是哪一支军队。”
“很难想象知道这些信息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员外郎的小妾。”
月娘回答道:“妾身曾被凤皇救下,曾短暂的侍奉过凤皇陛下。”
“凤皇,这是你们对那位女帝的尊称吗?”
月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苍白柔美的脸上一派真诚,眼神也格外坚定,“妾身很有用。”
宁浮发出爽朗的笑声,笑声传到了军帐外,守在门口的士兵彼此对视,从各自的眼神里读出了羡慕。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月娘眼中闪过喜悦,微僵的身体也变得柔软了一些,被褥下紧攥的拳头松了松。她还绷着表情,自以为没有变化,但她身体的一切改变的没有逃离宁浮的眼睛。
她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停顿的回答道:“我想活下去,活得好。”
“有多好?”
“能吃饱,能穿好,能不被欺负。”
宁浮又一次上下打量月娘,这一次他的打量比在树林里更加细致,更加露骨,更属于男人对女人的欲望的审视。
月娘依然不躲不避。
宁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不是向月娘这边过来,他要离开。
他一只手掀开了半个帘幔,外面的阳光照射在宁浮半张脸上,他眼中的光芒隐藏于日光下,使得月娘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说,“既然你擅长当侍妾,那就继续当侍妾吧。”
月娘被宁浮带到了宁城,并送进了后院。
三天内,宁浮并没有进过月娘的院子,也没有派人来照顾,但医官每天都来。
后院因为月娘的到来有些骚动,又因为宁浮的举措有些诡异的安静,诡谲的氛围没有影响到处于漩涡正中心的月娘,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安静低调的蜷缩在宁浮的后院,默默养伤。
第四天白日里,回城之后就没有进过后院的宁浮进了月娘的院子,虽然只是坐在房间内和月娘说了一些话,问了问月娘的伤势。
但这样的照顾让后院的人在今夜有了针对月娘的动作。
听着一声脆响,月娘闭着眼,右手摸了摸右侧完好的耳垂,那里有一颗鲜红如宝石的耳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
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院子外面聚集了好多人,为首的是一个娉婷袅袅的女子,她是宁浮后院得宠的侍妾,是少城主从京都带回来的。
下人们都唤她一声汪娘子。
汪娘子带着院内的侍女和后院伺候的侍从停在了月娘的院子门口,她冲着院子微微抬了下下巴 ,身后的侍从便开始粗暴的敲门。
敲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敲门的人心里嘀咕,这新来的真没有眼力见,这是打算把汪娘子晾在外面?
他有些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汪娘子,此刻,汪娘子姣好的脸上已经青了。她冷笑一声,娇媚的声音带着冷意进入这些人的耳中。
“把这门给我踹开。”
“轰”的一声,门开了,可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