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不过是因为林峰也犯了兵家之大忌,他被乌凤呈给出的信息蒙蔽了。
他以为乌凤呈只能在宁安城束手就擒了。
他以为乌凤呈在宁安城做的是困兽之斗。
实际呢?
结果就是,他们被乌凤呈骗得团团转。
当然,这一切不是林峰的段位不够,而是乌凤呈的段位太高。
乌凤呈是杜玉山见过的最可怕的敌人,她洞察了临昌人的思维误区,在城中建立传送阵。
她利用了临昌国对寞黄人的蔑视,一次又一次的借助临昌国的倨傲在西南地区站稳脚跟。
她更是拿捏了睿泽帝的性格缺陷,肆无忌惮的在霜雪军的身后发展自己。
他们不了解乌凤呈,可他们在乌凤呈的眼中却无比赤裸。
所以,杜玉山必须亲眼见见她。
他不相信任何乌凤呈的传言,他要亲眼找到乌凤呈的致命点。
杜玉山动身快,带的人也少,西南已经不是临昌人的天下了,他们必须避人耳目。
不然,只怕有去无回。
因为这个原因,杜玉山甚至没有骑霜雪军的坐骑,而是找了几匹血统劣等的马匹。
南下的杜玉山和北上的月娘,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碰面了。
月娘杀死青萍,抛去宁浮侍妾的名头一路向北出发。
她打算在北部扎根,为冀国的未来谋划。
东部是临昌国的核心,自己孤身一人想要在东部闯荡,所耗费的时间必然不少,不如北境。
她的体力很差,走的就很是艰难,即便有魔花种子帮忙,也几次险象环生。
但活着的人只有她。
这一日,她沿着河流向北,在河流中看见一个漂浮的类似尸体一样的东西。
月娘本不打算管,可她看见了那人身上缠着的魔花藤蔓。
她想到了那个传闻。
传说,乌凤呈便是沿着河流,流入西荒的。
鬼使神差的,月娘停下了脚步。
她想了想,目光在周围搜索起来,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将“尸体”从河里打捞起来的东西。
如果有,就是这人命不该绝,如果没有,就是这人命中注定死在这里。
这人的运气不错。
不远处有一根枯枝,长度不短,也是月娘可以拎起来的重量。
月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从河里打捞起来。
她伸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虽然断断续续,但也是存在的。
月娘惊奇的看着这人身上长出来的魔花枝杈。
她伸手碰了碰从这人的皮肤里长出来的锯齿状的绿色叶片,叶片温和的蜷缩了一下边缘,没有伤到月娘。
它长得青翠欲滴,迎风招展,只是没有长出来花苞。一旦魔花种子在人的身上长成花苞,就证明这个人离死不远了。
这人必然不是寞黄人。
被种进寞黄人体内的魔花种子一般情况不会吸取宿主的血肉,除非这人是背叛者。一旦背叛了乌凤呈,魔花种子生长的速度是极快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能把一个活人吃的只剩下骨头。
但也不对,不是寞黄人,是临昌人这个规律也是奏效的。
那为什么这个人还能活着?
他身上有什么克制魔花的东西?
她不知道乌凤呈和魔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她知道,克制魔花就有可能克制乌凤呈,而她不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会对乌凤呈造成影响的事物存在。
月娘起了杀心。
她冰冷的视线凝视着地上那个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看不清面貌的男子。
但她没有轻易行动。
月娘又一次摸了摸耳垂上那已然绽放的血色耳饰,她选择联系乌凤呈。
乌凤呈给月娘的那粒魔花种子是由魔花本体催动的,能力很多,自从月娘离开西荒,她时不时就能感知到月娘的那粒魔花种子被催动,从这个频率就能得知月娘的前路曲折崎岖,但月娘除了在宁城传递了一次消息外几乎不主动联系自己,没想到现在居然联系她了。
乌凤呈有些好奇,在感知到月娘的意思后,这种好奇更剧烈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进化出了可以抵抗魔花的存在,还是个人?
又或者,月娘遇见的那个人是玄灵境高手?
乌凤呈去感知了一下月娘身边那人身上的魔花,结果却让乌凤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