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子身体不好,入府没多久坏了嗓子,不能说话,所以奴婢时时刻刻都盯着月娘子的身体。兴许是风吹久了,那是月娘子看起来不太健康,奴婢便提出回。月娘子也同意了。返程的时候,马夫说前面不对劲,奴婢便出去看了。”
她咽了咽口水,嗓音微颤,瞳孔也微微散大。
那记忆不像是记忆,像是不可逃脱的梦魇。
“血色,一整片血色笼罩在宁城上空。会动的,活着的,血一样的东西将整个宁城都吃掉了。”
说到这里,月娘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啪!”
杜玉山扇了月娘一耳光,将月娘打醒,“然后呢?”
月娘目光含着畏惧的看了杜玉山一眼,“奴婢和月娘子不敢再回宁城,便向相反的方向跑。那个,东西,似乎没打算离开宁城,所以我们都活着。然后,但是,路上月娘子体力不支,要休息。马夫不想带着我们两个累赘,又想要月娘子身上的金银就把人杀死了。奴婢,奴婢趁着他把人勒死的空挡,把他杀了。然后,奴婢想去北边,就一路往北部走,在路上遇到了谷梁腾。我们两个太弱了,会成为别人的目标,便想着在人群边缘讨个活路。再然后……再然后就遇到了大人你们。”
“向北部去,为什么要去北部?”
月娘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北部有霜雪军,有杜将军在,北境是临昌国最安全的地方,当然要去那里。”
杜将军。
押着月娘的那两个下属又忍不住对视一眼。
他们能听出女人对口中那位杜将军的尊崇和热爱,只是不知道她之后有没有机会知道对她一顿拳打脚踢,没有一丝怜惜的这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