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凤呈继续说道:“那位母亲想逃,可人的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马?她在见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刹那,被一根长矛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她的儿子带着女子继续潜逃,可还是被追上了。最后,只有女子活下去了。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这一次面色发白的不再是罗韶丽,而是梁岭。
从乌凤呈的描述中可以很清晰的确认一件事,那位受伤又被救助的女子就是乌凤呈本人,而罗城士兵以及临昌国在这一次故事中扮演的是个绝对负面的角色。
乌凤呈污蔑罗城士兵?
即便梁岭不是罗城太尉也知道乌凤呈没有冤枉,这种事情,这种类似的发生在寞黄人身上的事情从来都不少见。
站在梁岭的角度,欺辱寞黄人是他不耻的,他不允许他的麾下如此玩弄人命,但这就是临昌国贵族常态。
是那些稍微获得了一点权力就忍不住滥用的人的现状。
最让梁岭绝望的不是玩弄人命在贵族群体的泛滥,而是你玩弄的对象变得强大可怕,成为了足以颠覆阶级和覆灭国度的存在。
她回来复仇了。
临昌国和冀国的矛盾,不仅仅是寞黄族和昌族的矛盾,而且还是冀国女帝与临昌国的矛盾。
梁岭与乌凤呈直接间接接触的这几次,他已经从乌凤呈的身上看见了一个特性。
记仇,睚眦必报。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霸凌过,或试图占她便宜的人,比如邬贝,比如宝州城城主,又比如罗城和临昌国。
而且,从故事的结局来看,临昌国和冀国女帝的矛盾没有任何回圜余地。
两国是死敌,是血仇,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梁岭只能祈祷。
祈祷这一次抵御冀国,对抗乌凤呈的临昌军队能够顺利的将乌凤呈击杀。
此女不死,临昌国永不得宁日。
“怎么会?”一旁的罗韶丽喃喃自语,她不能理解,也不敢相信。
无法想象罗城以及西南地区之所以会遭遇如此危机,仅仅是因为他们罗城驻军在应抚城内杀了两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那只是两个死在罗韶丽脚边都不值得她施舍一个眼神的蝼蚁啊!
而这!
竟然是害她家破人亡,害的险些颠覆临昌国的罪魁祸首!
乌凤呈定定的看了罗韶丽一眼,忽而,她侧耳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动作。
一直盯着乌凤呈的梁岭心里一突,不祥的预感将他笼罩。
同一时间,乌凤呈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挥了挥手,一旁守候的两个士卒上前,掐住罗韶丽的咽喉,喂进去一颗种子。
罗韶丽咬紧牙关,却被强行卸了下颌,那只肮脏带着手汗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伸到了她的咽喉深处,将种子推了进去,随后捏住她的下颚,辅助一个吞咽的动作。
确认罗韶丽将种子吃了进去,那两个士兵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锁链。
穿透四肢和琵琶骨的链条带着新鲜的血液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不等罗韶丽反应,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她本人的身体状态也极快的恢复到可以独立行走的状态。
乌凤呈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手上微微用力,那张纸便化作粉尘与尘土一起消失在了地牢中。
乌凤呈侧身对一旁的罗韶丽说道:“朕说到做到,走吧,跟我出去,朕亲自送你离开。”
罗韶丽看着左右不动如山,沉默如石的那两个看管犯人的人,又看了一眼梁岭,梁岭冲她摇了摇头,但罗韶丽想了想,还是咬牙跟上了乌凤呈。
乌凤呈已然走远,她说完之后便离开,完全没有等待的意思。
罗韶丽看着乌凤呈的背影,就这个距离,即便她手里什么工具也没有,也能够杀得了她。
她眼睛一眯,不待动作,就听到乌凤呈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你乖一点还能活,你若不乖,朕可拦不下那么多人。”
当着一众冀国军士的面偷袭他们的陛下,稍微有一些血性的士兵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人活着离开。
若她得手了,自己便要给乌凤呈陪葬,若没得手,自己就会死得凄凉。
后者的可能性接近十成十。
将人带到了地牢外面,乌凤呈冲罗韶丽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滚蛋了。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下次见面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