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口脂。
看来谢鹤徵方才说的多半是真的,在她离京的这半年,谢如归和姚家小姐姚温娴穿上了一条裤子。
她思忖片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叹气:“你怎这么粗心,你不能去吸这些柳絮的。”
话音刚落,谢如归的肺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忽然弯着腰猛烈地咳了起来,这阵咳嗽一时半会儿都没停下来。
林锦璨蹲下,用手顺着谢如归的背,随后拿出手绢往谢如归的唇边擦拭去,半晌,那帕子拿开,那窝下去的帕子处竟赫然出现一团粘稠的血。
她一怔:“怎么会吐血?”
这一下,把屋里的侍女都惊着了,一个个都跪下不敢说话。
“二公子,你要不要紧?我这就去喊随行大夫过来。”侍女红椿面露忧色。
谢如归罢手,喘着气撑着大腿走到案边落座,趁林锦璨转身拿茶水的时候,对眼前的侍女红椿使了个眼色。
红椿一愣却很快明白过来,她咬唇捏着小衣,结结巴巴说:“回,回林姑娘,是从前那大夫开的方子吃了好些年都不管用,恰巧那日一癞头和尚来府中化斋,见了公子的症状,便送给公子一副新药方,说只要按时服用半年,这怪病便会彻底好。”
“公子服下这药丸的确好了几个月,可哪想姑娘遭了意外,公子和老夫人大吵一架,一下子怒火攻心又不好了。”
林锦璨看着谢如归打开白瓷瓶,将药丸就着茶水喝了下去,蹙眉,这么说,谢如归的病情加重还是因为她?
呵,怎么可能。
她找了个借口出去一趟,找到正换茶的红椿:“红椿姐姐?”
红椿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林姑娘和公子这么久不见,不去多陪陪公子么?”
林锦璨笑道:“陪的,是公子要我出来看看你。”
红椿一愣,眸子亮了起来:“我?”
“是啊,他要我问问你身上疹子可好了些?”林锦璨进门便瞧见红椿脖子里的红斑。
红椿小脸一红:“好…好些了,让公子不要担心。”
“这就好,对了,红椿姐姐,那药丸公子都是随身带着的么?”
红椿颔首:“对啊,只不过那癞头和尚足足给了我们几十余瓶呢,公子不喜书房出现这些晦气的东西,平日里只带一小瓶备用,剩下的都放在我房里呢。”
林锦璨听罢,随即笑道:“我不在这些日子,多谢你一直照顾公子,这茶就让我看着送去,红椿姐姐坐会儿吧?”
红椿恰巧这几日来了月信,小腹和腰腿都酸痛的不行,她犹豫片刻把沏茶的事情交给了林锦璨。
锦璨等茶开扫去浮沫,便端着那茶盘回到船舱,脚步才踏入门槛的刹那,她怔住。
门里,那手里正把玩着一枚白色棋子的侧影,让她心里突突跳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竟敢找上门来?谢鹤徵连他兄长也不放在眼里吗?
林锦璨深吸一口气,紧叩住手里的托盘暗骂,天杀的,这人真是阴魂不散了。
那侧影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转头看向门边,看着她。
半晌,他勾唇笑道:“二嫂嫂来了?正好我下一步不知该如何下呢,二嫂可否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