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母不提黄丽也装傻不提,敌不动我不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明海来念书就来呗,难道她这个当伯母的还会阻拦孩子上进吗?
“我来镇上带明月了,她一个人”林母刚开口说到这里,话语便突然停滞住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一般。
她来镇上的主要任务确实是带明月,但实际情况却是没怎么带过她。
刚开始那一个月她确实和姚莲花一起带孩子,但是黄丽并不是白让她干活,而是给她开了工资的。
后来饭馆开业了,她就将绝大部分的精力与时间都投入到了饭馆的工作中,以至于她基本没怎么照顾明月。
想到这里,林母不禁感到一阵心虚。
原本她只是希望通过提及自己照顾明月这件事来彰显一下自身的功劳,从而获取黄丽的愧疚感与同情心。
然而此时此刻,当她仔细回想起来时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功劳可言。
“咳咳!”林母轻咳两声,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氛围。
她偷偷瞄了一眼黄丽,只见对方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
于是,林母定了定神,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喉咙,接着说道:“阿丽啊,你看你和宏明多有本事,居然能在镇上买一套房子!而且呢,你还特别孝顺,对我就如同对待你娘家妈一样,你对我的好我可是全都铭记在心的!”
林母已经打定了主意,先给黄丽戴上一顶高帽子再说。她想着即便黄丽心中可能会有些不满意,但自己都夸她孝顺了,她应该不至于一口回绝自己接下来要提出的请求……吧!
“你看老三出门去打工,几个月都回不来一次,你弟媳妇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镇上租房子住着也不方便。”林母瞟了眼黄丽,看她没生气,接着说:“我想着反正家里的房子挺宽敞的,要不让她们母子三人住家里好了,你放心,房租她会按时给你的。”
其实林母原本没想过要让马慧芳带孩子到镇上住的,还是镇上的一个老姐妹和她聊八卦时提醒了她。
她听说隔壁村里有家小媳妇趁她男人出去打工,婆家又没人能管得住她时,和村里一个混混好上了,被发现后害怕挨打,居然扔下孩子卷着家里所有的钱跑了,两三千块钱呢,可是一分钱也没给孩子留下。
这事儿让她婆家成了整个同河镇的笑话,听说那家的老婆婆在家里躺了三天都没能起来床。
林母听到这事儿心里可害怕了。虽然她对马慧芳也不是特别满意,可是她毕竟给老三生了两个儿子,要真的跟人跑了,老三和两个孩子的脸可就丢尽了,以后可咋活啊!
可是这种事儿林母不敢跟儿子说,更不敢跟儿媳妇说,只能憋在心里。
她想着她不能回村里守着马慧芳,马慧芳住到镇上来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嘛。所以马慧芳一提出要来镇上住,她就同意了。
至于黄丽,她不看僧面总得看佛面吧,自己这个婆母都求她了,她还能不给自己面子?
黄丽听到这里,心里的猜测被印证,一时间觉得自己可太牛了,居然如此了解家里的人。随后又觉得挺茫然的,林母和马慧芳这是趁她不在家,打算先斩后奏了?
她们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看这情形,马慧芳不仅人来了,估计也是铁了心不想走了呢。不然她怎么会这会儿就着急忙慌地给林母吹枕边风?
送明海上幼儿园这件事对马慧芳来说固然重要,但如果说这就是她此番前来的唯一目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黄丽估摸着她心底真正想要的,不是饭馆就是房子。
黄丽会把马慧芳想得如此心怀叵测,那可真是一点儿都怪不得她的。毕竟人家马慧芳是有着实实在在的“犯罪记录”摆在那儿的。
想当年林父还在世时,只要家中稍微有点儿拿得出手的好东西,林父总是能够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将其讨要过去。
而那些费尽心思弄到手的好东西,不过几天无一例外都会顺顺利利地落入林宏进和马慧芳他们两口子的囊中。
黄丽刚结婚时黄母给她陪嫁了十床新被子,她用了四床,剩下的六床就一直放在老家。
等马慧芳一过门,她就瞄上了这些被子,趁她在镇上工作就偷偷的把棉胎给换了,还是冬天她回家拿被子才发现的。
黄母给她陪嫁的被子棉胎都做了记号,而且是用新棉花弹的,每床都有八斤。而马慧芳的那几床棉被不仅重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