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外伤。晏淞当即应允,独辟出半山的清水园给他疗伤。
所以这样干脆,一方面是因为齐岱此人半生修道,眉宇清明,谈吐间山高云淡颇见格局气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医者仁心,想留他疗伤。
可以说,齐岱是看着龙晏长大的,虽然龙晏没有兴趣修习武功,浪费这样一位大师,但是得他一路保驾护航悉心看顾,倒是也如鱼得水,平安无恙。
十几年来,晏淞齐岱君子之交,除了清水园的处所,也没有过多的利益往来,但是齐岱的清水园远远立在晏府之后山,就好像一个灯塔扫描黑暗,放射着威严,给晏府带来妥妥的安全感。远近相邻也都知道晏府后山这样一位人物,不敢轻易冒犯。
曾有皇帝太医局使臣趋炎附势,贪图重赏,为一己名利拉拢晏淞出任太医,被晏淞婉拒之后,又在府衙间拉拢奔走,妄图给晏淞施加压力,迫他屈从。闹得几近穷途末路之时,哪知这个院使突然被人杀死,连心肝首级都不知去向。传闻,这个替晏淞摆平了此局的人,就是齐岱。
太医局大惊之余,当即禀奏刑部派出武力值高强的亲随,由两湖巡抚派出的捕快兵役领路,亲自追拿刺客。但是传闻归传闻,人家行踪太干净了,谁也没有证据,只好不了了之。传闻也就只停留在传闻。
隆盛商行这次是因为小公子失踪一天一夜,虽然只受了点皮外伤,但是举府不眠不休地满世界寻找,当然一定得要个说法。又不能一众半大孩子挨个找算,只能来问讯领头的龙晏。
“究竟是不是有这回事?说吧。”晏淞眼神扫过了隆盛的人后,看着龙晏说。找他看病的人太多,如果不是关乎龙晏,他才懒得花费时间在半大孩子的纠纷上。
“晏大夫,这事儿我们也是有进无退。隆盛虽只是个商行,但是晏公子此番委实过了,当下也必须给个交代。”隆盛的人快速看了一下齐岱和晏淞的脸色,正是自己担心的,那俩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肉团子此时也有些紧张,但他一转头见到龙晏,马上记起了铜缸下难熬的一昼夜,忍不住叫道:“龙晏!你躲在这里。你敢做不敢当,我派了人去揪莲心了,到时两相对证,看看莲心那没用的东西有没有胆子不认!”
龙晏急道:“你们去找莲心了?方丈刚刚圆寂,你们不怕冲撞庙里?莲心又在哪里?”
肉团子得意洋洋的道:“我派人牵狼狗去咬他。你快认错,否则连你也一起咬。”
他见齐岱站在一旁,心中实际上有点害怕,不然早就对着龙晏发难了。
龙晏道:“啥时候去的?莲心受伤了?”肉团子大叫:“不死就算他命大!”
龙晏举起手臂甩出一根针,在那肉团子头上刷的就是一道血痕。见到血滴滴下来,龙晏提腿向外就跑。
晏淞喝道:“站住!”
齐岱一把拉住他劝道:“龙儿。”
龙晏到底也惧怕狼狗,但终是挂念莲心的安危,对齐岱道:“齐师父,他叫狼狗去咬莲心,我看看轻重。”
齐岱道:“你若赶去,连你也要身陷险境,你难道不怕?”
龙晏道:“我怕。”
齐岱道:“那你还去?”
“龙晏你个狗熊!怕甚么?谁叫你今天又动手打我?放一车狼狗狠狠滴咬死莲心!”
晏淞眉毛一挑。来求医的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谁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这倒让晏淞好奇起来,他这一生啥样的人没见过?既然这是个二愣子,隆盛来人反而又如此镇定,不像不懂规矩,却也不加制止,此事背后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晏淞与齐岱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赶紧把这些不速之客打发走,查探一下该事可疑之处。
龙晏再不迟疑,对肉团子道:“我去!莲心如果受伤,你等着我找你算账!”说着急速前奔。
晏淞冲着龙晏奔出的方向一扬下巴。家丁赶紧喊着“咱们快去救人”上前跟随而去。
“我就不信了,小小一个莲心还能让龙晏豁出命去救!”肉团子边说边跟出厅堂。
隆盛商行的人怕闯出大祸,待要喝止,却见那肉团子如飞去了。转头一看,齐岱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身影。
隆盛商行的人恨道:“好,咱们先就此别过,稍后再来叨扰。”匆匆作别,退出晏府,挥鞭催马驰去。
……
晏淞看着被抬进晏府的小和尚莲心,只见其小腿已经被狗咬的皮开肉烂了。转头再看肉团子等人,不带他们开口分辨,目光里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中烧,语气也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