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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晏爬起身来跑过去扎了两针。老爷爷悠悠地醒过来,爷孙俩又被他拽到摊子上吃了两碗热汤面。
在面摊上的男孩看来,龙晏可以说很仗义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龙晏每次来点面,他都要往里面多加几片青菜。别的他也请不起,毕竟这是他远房叔叔的摊子,他只是个来帮忙混口饭吃的孤儿。
“小爷请吩咐!”男孩赶紧跑过来。
“你知道哪里有去登州的船吗?票钱不拘,时间要快。”龙晏塞给他几个铜板。
“白天我倒是可以去打听打听,婶子白天会帮着出摊,用不太到我。”男孩把钱推回给龙晏,“小爷这是折煞我。这段日子你没少帮周围的邻居们施医,大家都是穷苦人,朗博也是看在眼里的。”
“原来你叫朗博啊,好名字!”龙晏伸着大拇指夸着,心里却嘀咕:朗博,老伯?这名字怎么听上去老在占人家便宜。
“我爹取得。可我爹娘都病死了。”
“那我就叫你小朗哥吧,”龙晏鬼机灵地眨了下眼睛。朗博听上去像是老伯老伯地,怎么听怎么别扭,总不能让自己在称呼上吃亏吧。 “是这样,有时间你帮我忙,尽快到码头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两天赴登州的船,动静越小越好。打听好了,小爷我有重谢。”
“您放心,明儿一早我就去。”朗博拿抹布利索地帮龙晏清了清桌面,赶紧跑回了灶头。
第二天天一蹭黑,龙晏就跑去小面摊了。
“天一亮我就到码头了,买好鱼虾就挨着人问过海的船。不过最近渔船都没有到对岸的,好像官府下了禁海令,登州不能登岸。”朗博装着擦桌子,小声地向龙晏交代打听来的消息,一边眼睛还留意着炉火边忙碌的叔叔。
“看来只能蹭官船了。”龙晏筷子挑着面条,却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
“官船倒是在码头停了几艘,士兵把着挺森严,今天没敢问。”朗博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又再次压低了声音,“我还看到一艘商船,不过也有士兵把守。”
“这看上去可以,”龙晏低头一寻思,“但是那船别是惹上什么是非了吧?”
“这倒不好说。我今天试着凑近了好几次,终是没敢上去问。”朗博桌子都快擦掉皮了,俩人还没拿定主意。
“罢了!小爷豁出去了。今天夜里我自己亲去码头探探情况。”龙晏狼吞虎咽地吃完面,下了决心。
朗博偷偷看了眼他叔,“你等我收了摊,咱俩一起去。”
入更了,街上渐渐没了行人。
朗博收拾好家什,侧耳听听叔叔也上床了,这才打开后柴房的门钻了进去。
“可以走了?”龙晏把小包袱系在肩上。这是他仅有的行李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龙晏相当看得开,反正他现在不能接触生水,也洗不了澡,索性连衣服也紧着一件穿。
朗博看他白生生的小脸,不由地担起心来。“要是拿不准那船主是好是坏,你还是跟我回来吧?”
“我又不娶他家闺女,好坏跟我有啥关系?”龙晏咧嘴一笑,“能坐上船,安全到登州就行。”拍了拍朗博的肩膀,他钻出了柴房。
船上的灯都息了,但是还有一队兵士在船下走来走去。
“这咋整?”朗博压低声音,把脑袋从礁石上缩了回来。
“有点麻烦。”龙晏把他拉得更低一点,俩人都隐藏到石头后面。“我现在不想沾水,得择机从船板上去。
最好是趁着船上有人下来,或者下面的人上船,我就偷偷跟上去。见到船主再商量能不能搭船。”
“你可真虎,还是先看看到底是不是船主犯了啥事,是不是得罪了官府,弄明白了再做打算。”朗博拉住他,就怕他不问黑白就溜出去了。
他不知道是啥原因,龙晏小小的个子,白生生的小脸,又有百试百灵的医术,让他就是想护住他。
“嘘——”龙晏拉着朗博彻底趴在了地上。远处灯影里,一个官员与一个身量很高、着长衫的人并排走下船来。
涨潮了,海浪拍打着岸边,船在波涛里显得黑黢黢的。那是一艘很大很结实的船,昏暗的灯光里,也能看得出船头雕着遒劲的花纹。
“马大人,”高个子放慢脚步,转向官员。他的声音温润清和,让人忍不住支棱起耳朵,捕捉他说了什么。
官员停下脚步,充满期待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呈祯虽曾经科考,却从没有想过入仕。何况家父和兄长均已辞世,呈祯更无心投身官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