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老婆婆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老头儿好生偏心眼儿,这明家小哥也是忙前忙后一早上,愣是连你一句好话没落着!”
修文大江一吹胡子,“我也没说他不好啊!你这妇人也是案板顶门——管得宽!”
老婆婆一听,气的端起笸箩,扭头就走。
沈驰音见那包子外表不咋地,但一掰开来,每个都是露出饱满诱人、汁水四溢的馅料,暖暖的肉香飘满整个小摊儿,萦绕不去,也是直吞口水。
修文大江一看,道:“还是道心不坚啊!”
沈驰音瞪眼。
“我说你谷气太重,你还不服气,看看,对着个包子就口齿生津,还不是没有仙缘?精气入,方可粗秽除。自今日起食气辟谷,或许来日还有希望。”
沈驰音道:“你还不是该吃肉吃肉,一日三餐还得加夜宵,怎得不见你自己断谷绝粒呢?”
修文大江哈哈一笑,“你看我是口腹之欲,实则我已将之内化为气。丫头还是着相了,着相了。”
说着,老头儿趿拉上他的鞋,嘱咐龙晏几句,自己就晃荡着进了太清宫。
沈驰音又羞又愤,脸上一阵红热,先是瞪着明月,接着又瞪龙晏。
龙晏道:“道本非相,执之者着相。道本非空,执之者着空。着相着空,不识道之宗。这位姑娘,想要拜师,不能只修武功啊,该念的书还是要念一念。”
沈驰音狂怒,飞起一掌就要拍他。
龙晏赶紧躲到明月背后,“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一言不合就上蹿下跳!你还老说我笨蛋,难道你就聪明啦?你不觉得老头儿已经在教你啦?”
沈驰音闻言一愣。
明月道:“还真是。刚才修文师道,驰音谷气太重,当修辟谷之法。”
“你听听,人家明月多能抓到重点!”龙晏也时时不忘给沈驰音添堵,颇为满意地看着沈驰音两个腮帮子气鼓鼓起来。
“这样吧,小爷我今日就助你俩一臂之力!”龙晏说着,就熄火收拾东西,拉着两人就开走。
“这是要去哪里?”明月被他拉着,脚下颇为抗拒,“马上要做早饭了,咱们不去给云勋道长帮忙吗?”
“先能了尽世间事,然后方言出世间。云勋道长道心如铁,一顿早饭怎能难得倒他?走吧,走吧。”
明月和沈驰音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龙晏左右打听,终于找到云泽盟在宝珠山的药铺。龙晏嬉笑:“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冲着交情,花钱咱也得花在你们七爷的铺子里。”
只见龙晏先给两人把脉,又点名买了甘草、防风、苋实等十来种草药,又加云母、金箔等,让伙计依序捣药为散,分成两份,让沈驰音和明月各得一份。
沈驰音从记事起就没再吃过药,心里特别不乐意,当时就要扔回给龙晏。
龙晏按住:“这是帮助施行辟谷术的灵药,据说食之足辟百日。”
“据说?你到底在哪得来的便宜方子,不搞清楚其中的猫腻,就敢给我们吃?”沈驰音冷笑一声。
“虽然我也没试过,但这些药性都平和,起码食之无害,要是万一有用,你俩拜师成功,可不要忘了谢我!”
沈驰音没大见过龙晏治病,明月可是常见,知道龙晏虽然看上去嘻嘻哈哈,一副小孩子德行,实则颇有医德,医术也往往靠谱。
端详了下手里的药包,明月劝沈驰音道:“之前听说为了得道成仙,还有吞服水银的。龙晏这药,比那些东西至少无害,索性咱们就试一试吧!”
沈驰音见他说得认真,又一想反正是住在太清宫里,心斋、坐忘、外丹、内丹的,都不乏修行者,还能让自己枉死在庙里?退一万步,那不还有金鱼袋呢吗?
当下,沈驰音指着龙晏道:“那行,本姑娘看在修文老头儿是你叔公、明月又十足信你的份儿上,权且试上一试。可是,如果你坏了本姑娘的根底,那你以后就绝对清净了。”
“怎么讲?”龙晏道。
明月干着急,怎么这时候迟钝了呢?于是冲着龙晏示意,用手掌一抹脖子。
“怪不得我那便宜叔公左右地试炼你呢,好狠毒的心肠!”龙晏说完拔腿就走。
明月追上他,“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这说拿药就拿药,让辟谷就辟谷的,是谁也得思量一下啊。”
“拜师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反正又不是我整天追在人家屁股后面盼得辛苦。拉拔一把,有悟性的自然就受益,没悟性的,我也不能给你灌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