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翻出,一脚落在了墙外的雪松之上,“郭津!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郭津悄悄抬头一看,沈驰音落脚的树,正好在张朝真的身旁,沈驰音没有看到树下之人,还在树上等着郭津回答。
郭津赶紧示意,不料沈驰音粗线条惯了,在树上一跺脚,道:“有话直说!”
郭津眼睁睁看着张朝真就要被树上震落得积雪洒落一身,但见张朝真双足一点,拉着道童飞身落在灾区之外。
沈驰音一看闯了大祸,赶紧自树上下来,跑过去与郭津站成一排。
“许久未见,朝真果然排场!”两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沿路而来,看到的正是张朝真站在阳光里,俩丫头站在墙的暗影里,规规矩矩等待教训。
张朝真一看,赶紧把手中物品交与道童,一边躬身,一边双手于腹前合抱,随着躬身双手同步向下,最后竟然伏在雪地上行了个跪拜之礼。
“师叔回来了,朝真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齐岱双手扶起张朝真,对身旁的晏淞介绍:“这是我掌门师兄的得意弟子张朝真,我师兄登真后,临危不乱接任了掌门一职,如今也是有模有样。”
晏淞对张朝真双手一拱行个揖礼,“犬子在观中叨扰多日,幸得张道长照拂,晏淞致谢了。”
沈驰音一听,这是龙晏那小子的亲爹啊,用胳膊肘拐了拐郭津,悄悄道:“张道长顾不上咱们了,赶紧去跟龙晏报个信!”
郭津闻言,两只脚悄悄往一边倒行,走了几步掩身到拐角,竟然飞跑起来。
沈驰音看郭津跑了,张朝真只是笑着瞥了一眼,倒是真没顾上阻拦,便一点脚,悄无声息地飞身而起,自打树梢也蹿了。
齐岱冲着张朝真指指二女离去的方向,张朝真笑着摇头,“是修文师叔明日要收的弟子。”
齐岱大悟,“我就说这性子像谁,怪不得,怪不得!”
沈驰音落脚在厨房小院,就见那妇人坐在向阳处喝着一碗热粥。
沈驰音躬身前往密室。
龙晏果然在。
沈驰音幸灾乐祸地道:“你知道今日谁来了么?”
龙晏手上行针,没工夫搭理她。
“我听闻,住持道长唤他做师叔,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人。”
龙晏犹自摆弄手下的针,像是没有听到。
沈驰音一见,笑道:“朋友之责我是尽到了,至于今日是生是死,端看你自己造化了。”
龙晏抬头白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小令哥哥,是真的。”郭津累得弯了腰,进来第一句话却是力挺沈驰音。
“来人晏姓,要找犬子。”郭津说完,与沈驰音相视而笑。
龙晏闻听大惊,赶紧跟明干说:“明叔,我得赶紧拔针了,晚上再来看你!”
说着,三下五除二处理好银针,想一想却又无处可躲,赶紧跑向厨房,“明月,明月,速备马车!”
明月从柴火堆里探出头来,“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龙晏道:“上车细说,赶紧的吧!”
明月不明就里,赶紧飞跑到后院。不一会儿,俩人驾车,飞驰而去。
妇人看着这四个乱成一团,摇摇头。
云开递给她一碟素净小菜,妇人接过去,接着喝她的粥。
沈驰音和郭津自密室出来,妇人悠哉道:“这修文大江!还真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
沈驰音一听不干了,“我们好心待你,你却阴阳怪气!”
“不是么?他自己又懒又馋,前后不顾、胡乱施为也就算了,找了这些个徒弟一个个地也没见得有啥脑子。”妇人美目一眨,解释道。
云开拿给她一个热腾腾的馒头,“这话在理。”
郭津走过去,站在妇人面前,歪头看她一会儿,道:“阁下不约自来,又非温柔可亲,若不是一介妇人,谁肯仗义相助?我与师妹见你被师父甩单于这太清宫,一再帮你,未曾想被你出言讥讽。”
郭津一转头,拉起沈驰音往外走,“罢了,前尘往事,如有不甘,亦已过往。若非二人均有过,亦无以究吾师一人之责也。如此不见也罢!”
沈驰音大为赞同,抱住郭津小小软软的身躯,施展轻功,也回九楼去了。
小道童前来找人,扑了个空,赶紧回去禀报。
这边九楼之下,四个人聚在已经清理干净的石窟内。
明月自泉边架起一个小炉,炉上的罐子里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