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大江来回踱步,一会儿看看齐岱,一会儿看看华复玉。
“你们倒是说话呀!这样把人拘起来倒是不能走漏消息了,可那俩官如果找不到人,却也不会痛快地离开宝珠山。这不是两难么?”
“方外之人,本不应过问俗世。但是,既然现在事情找到门上了,倒是也不必往外推。”齐岱道。
修文大江一听,赶紧凑身过去,“齐小岱,你可是已有主意?”
齐岱道,“需要弄清楚,这两人的差事,到底是皇上的旨意,还是这俩人为了功名利禄自发而为之。”
修文大江道:“这还有什么差别么?”
“若是皇上的旨意,这两人必要回去有个交代,所以没有结果,断不会离去;如果是自发为之就不同了,这个月找不到可以下月,今年找不到可以明年,如果遇到必须回京复命的情况,又如何会冒险盘桓此处呢?当然是先行地利、人事之便,寻宝一事可缓缓图之。”
修文大江看看华复玉,华复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修文大江道:“咱们修道之人,自师父起就从不趋炎附势,更未曾染指朝政于毫末,这是不是皇上旨意,去哪儿打听呢?”
齐岱笑道,“太清宫确实不方便。”
修文大江一拍脑袋,“对呀,云泽盟方便呀!何况那章呈祯家世在那里,打听打听这点小事,还是方便之极。”
话音未落,修文大江转身走了。
龙晏在小榻上睡得正香。
齐岱走过去弯腰看看,对华复玉道:“你还真准备让他干几天体力活么?”
华复玉道:“我在药田里画的路线,以及教给他的活计动作,都是行气运功之法。修行一天,归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不好么?”
“你连教人也如此隐晦,只怕龙晏参不透你这老筹谋啊!”
“你道他睡了就是睡了么?你且探探他的经络。”
齐岱伸手一摸龙晏后背,巨大的气息沿着他的经络缓缓流动,归于中宫就平静了,稍稍一停,巨大的气息重新涌来,沿着经络再行归中,如此循环不息。
“他现在是缺个契机,就像是一堆大柴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一颗火星儿。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想办法帮助这些气息为他所用,还是等这些气息自行缓缓冲开他身上一应穴脉。”华复玉道。
“师叔不是凡人,想必这气息也不是你我所能干预的,还是顺其自然吧。”齐岱拿起手,对华复玉道。
“龙珠在他身上,可导引这些气息。”华复玉看着齐岱道。
“龙晏自己也不知道身上所带即是龙珠,这是好事,便于保密。”齐岱替龙晏盖好棉被,“只是在那俩官没有离开之前,务必让他留在这结界之内。”
华复玉点头,“放心。”
“你那药田,还能再撑几日?”齐岱问道。
“干了没有多少,你瞧——”华复玉笑着指指龙晏的床头。
床头上只摆了三个小白玉瓶。
“他会耐住性子在药田帮我干活,就是为了我那些丸药,这才到手三瓶,怎会轻易放弃?”
齐岱笑出声来。
龙晏翻了个身,俩人赶紧退至一旁。
看龙晏仍旧在睡眠中,齐岱一拉华复玉,两人悄然出洞。
行至后山药田,齐岱和华复玉一起运功,在天空与山脉之间织就一个巨幅的大幕,只有自华复玉指定的入口才能进入,其他各方若有人偷入者,均会被反弹,落入华复玉的黑息袋。
齐岱丢了个小兔子在上面,兔子一弹而返,撒腿跑了。
摘星楼内。
一个好似牡丹初绽蕊的美人袅袅施礼,“三三见过七爷。”
章无象一点头,陈雪藕扶着三三落座一旁。
钟敬饶有趣味地看着三三,“你就是当年呈祯所救的哪个哭着卖唱的小丫头?”
“孤女岳三三,见过钟爷。”
钟敬心中一叹,果然是轻轻裙卷不沾尘,袅袅腰肢风折柳,怪不得安昭看了挪不开眼。他又看了章无象一眼,心道:这是狠心把这么漂亮的姑娘推到火坑里了。
“三三现在艺名叫月夕,是这摘星楼的清音名伶了。”章无象道。
钟敬点头,心道:怪不得陈雪藕直言月夕才是头牌,引着于、安二人前往月夕处听曲,原来是做了个套等着安昭钻进去。
“三三明日入京,我已在东湖边又建了一座摘星楼,可在其中留意往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