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印?”龙晏有些意外,“既是私印,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谢平叹口气强撑着坐起身来,“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稍等,我去叫个人来。”龙晏说着,旋风般转身不见。
谢平揉揉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前犹自随风而动的帘子,吃惊地半天没合上嘴唇。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龙晏带着章无象走了进来。
龙晏为二人做了简单介绍,对谢平道:“有何冤屈,尽可对章先生言明,不吹牛地说,只要你不是要求违德背义之事,章先生一定会助你成事!”
章无象便道:“所丢之物,可是陈夫人委托你保管?”
龙晏盯着谢平,“不瞒你说,我们此番不远数千里而来,就是为了归还陈储先生的遗作,也正想拜访陈夫人,你且放心!”
“先生遗作?”谢平一愣,“你们…….可是自宝珠山太清宫而来?”
“正是。”章无象看看龙晏,“书院人多,难防隔墙有耳。而且谢师傅刚刚被人袭击,此地也不安全。不如咱们将谢师傅带回青霄园再行商议。”
龙晏道:“何须麻烦?我做个结界!”
章无象一抬下巴,好笑不笑地瞧着他。
龙晏学着张翕的样子,抬手一甩。不出章无象意料,结界并未出现。
“你稍等!”龙晏将身子一扭,学着钟敬的样子又默念口诀,双手高抬。
一道透明的结界出现在门口。
龙晏刚想自夸,钟敬施施然出现在屋内。
“结界你设的?”龙晏好奇道。
“不然呢?师叔祖?”
龙晏呲牙一笑,“闻道有先后,你设的也不必得瑟。”
“您也是忒不谦虚。”
章无象示意两人不要打岔,低声道:“谢师傅非常清楚陈储旧事,而且陈夫人既然将私印暂交予他,便是在失踪前已经预知将会被人挟持。此等内情,目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谢师傅刚刚遭人暗袭,说明书院中恐怕也有潜伏之人,还是小心为好。”
“刚才所追之人,可曾擒到?”龙晏一拍钟敬问道。
“那还用问?”钟敬眼睛一瞟谢平,“我将他抓到丢到了一口干井里,那人不会功夫,谅他插翅也难逃。”
他拉过一把椅子自行坐下,用不屑的语气问谢平道:“你可是打赌输了又不认帐,此人才将你打晕,夺走了赌注?”
谢平老脸一红,低下头去喃喃道:“我本以为凭自己的功夫,与他相比如何能输?他偏要以先生的画作真伪为赌注,我就允了。”
“他是谁?”章无象问道。
“我徒弟侯宁……”
钟敬将一个小锦囊丢给谢平,谢平急忙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方上好的寿山石人名章及一枚白玉闲章,辨认无误,又干紧装进锦囊,就地跪在床面上,对着钟敬磕了三个头。
钟敬一摆手,仍然以不屑的口吻问谢平道:“即是陈夫人将自己的私章托付于你,便要妥善保管,怎会拿去做了赌注?”
“陈夫人当日带着这个锦囊到这里来裱画,侯宁恰好也在。我见夫人欲言又止,便将侯宁支了出去。夫人将此两枚章交代我暂管,我不敢收,跪在地上请夫人慎重。先生遗作不多,但自他去世之后却是仿作泛滥,也不乏有心之人制作伪本设局行骗,以真易赝或存心以赝易真者也曾有之。出过几次事情之后,但凡现世的真品,都希望能请夫人处盖上这两枚章聊以作保,渐渐成了风气。
那日,夫人一定要将这两枚章暂放我处,并说她已受人挟制,不知幕后主使者何人,若她或者小姐失踪,便让我带着这两枚印章到宝珠山太清宫,交予住持张朝真道长。我见此事重大,便收下印章藏在了身边。
不曾想未过几日,真的传来夫人和小姐失踪的消息。我心急如焚,日日悄悄查探,却了无消息。当我正准备过了书院百年庆礼便动身前往太清宫之际,侯宁约我饮酒。
我想着自己有陈夫人嘱托在身,便委婉地推辞了。可是不知那侯宁用了什么办法,当晚将我灌醉,趁着我人事不清,以画作辩伪为赌,与我立下生死契约。
也就是今日,侯宁拿来一幅画,非说是先生真迹。我为先生裱画二十余年,如何不知何以鉴伪?所以当侯宁提出要履行那日的生死约,我见确实是自己亲笔签字,便一口答应了。
那幅画仿的很有水平,以至于夫人的私章也都呈现于上,极其逼真。但我却一眼看出它是仿作,最直接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