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在眼前,他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黄色长袍显得他肥胖的身形更加四方。
他突然想起了画本子上说的大老爷做派,走起了四方步,不疾不徐的上前。
粉面小厮本着早坦白早轻松的想法,一咬牙:“少爷,我有个急事想跟你汇报。”
“你瞅你,能不能稳当一点。”他学着平时张振海训斥他的做派:“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
眼睛盯着在小厮后头的木箱子上,心里激动的恨不得扑上去舔。
幻想着拿着上千两银票到张振海身前,老头激动的泪流满面,“我儿果真龙凤之资,张家往后就托付给你了。”随后当众宣布往后他就是张家家主。
“哈哈哈哈。”
思及府里众人恭敬又崇拜的目光,他忍不住扬声大笑。
半晌后才对着粉面小厮说:“打开吧。然后把账本呈上来,小爷看看卖了几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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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陷入诡异的沉默。
在张毅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才听得咔嚓一声。
咬牙,闭眼。
“少爷,扇子一柄没卖出去。”
梅开二度。
张毅哼笑一声,“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色眯眯的目光自上而下粉面小厮一眼,好似能穿透冬季厚重的布料般,“痒了?先别耍,把银子拿上来,本少爷等着还银子呢。”
他压根不相信。
宝斋铺子生意好到抢破头!
他的“宝斋”不可能不行。
看到空荡荡的账本和满地的团扇,张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砰--”
他起的太猛,凳子被他带的倒在地上。
咋能呢。
恰好外头有顶轿子路过,轿夫穿的都是带着毛毛的锦缎衣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人家。
打扮俊俏的小丫鬟跟在轿子旁边,不时对着轿子说几句话。
是个富家小姐。
张毅不信邪的捡起一柄雨水扇冲了出去。
二百斤多斤的体重吓得轿夫以为冲过来一头野猪,吓得迅速后退。
“小姐,你没事吧?”
“你这野你这人,走路不看吗!”
张毅满心满眼只有自己投进去的五百两和手里的扇子。
喊道:“宝斋的,雨水扇,只要三十两一柄。”他拿着扇子就要去掀轿帘。
小丫鬟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上前挡住,“你有病吧!一把破扇子卖30两,想钱想疯了吧,去去去。”
“你们还瞅啥,还不赶紧把这人赶走。”
轿夫这才反应过来,和驱赶瘟疫一样,把张毅赶的老远。
整整半个时辰张毅都浑浑噩噩的。
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明明许毅的团扇30两,众人哄抢。
可刚才那样,怎么根本不买账。
凭啥!
他攥紧拳头,心里愤愤不解的同时,另一个严重问题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如遭雷击。
扇子没卖出去,那他的铺子咋整--
一个月不赎回,活当就变成死当了。
要是让自家爹知道,他得多没脸。
黑沉沉的乌云压在心头,让他回到张家的一路都没有笑模样。
张家。
会客厅内正在宴客。
张振海对面坐着个横眉冷肃的中年男人,那人不苟言笑,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男人对面还有个身穿明黄色襦裙的夫人。
两人寒暄几句,张振海忍不住问出声:“刘全老爷没来县城吗?”
自从张毅当着江潜的面大包大揽团扇生意后,江潜再也没提两家合作生意的事。
张家在清远县已经盘踞了很多年,生意能拓展的已经到头了。
有心思想要往外县拓展,可外县也有当地的望族盘踞,张家积累太少了。
这次便是通过张春花邀请刘全夫人进而邀请刘全,看看能不能找条门路。
谁知道刘夫人到了,可跟来的并不是刘全,而是他的手下。
他有些失望,这才有此一问。
中年男人:“我家老爷去见好友了,没时间来张家。”
他说的毫不客气的,丝毫不顾及张振海的脸色。
这是因为刘全的身份,刘家家主是他大哥。
他为人实在,总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