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多大啊就婆姨婆姨的,够结婚年龄了没。”
“孙哥,俄十九了,小薇17。俄们这边结婚早,等开春了就办酒,年龄够了再领证。”
另外俩年轻的山民接话道:“俄们这里跟城里人不一样,只认酒席,一辈子不领证的人多的是。”
“要不是为了娃娃能上学,谁领结婚证,俩人得花十八块钱呢。”
我本以为他们是因工资不高,舍不得出钱才不领证,可没想到这两人后续的话,听的我都不困了。
“就是,镇上庙会看黑玫瑰歌舞团的表演才三块钱,十八块能看一礼拜的。”
“哎?小浩,你啥时候去。没撵你?”
“小孩才撵,我都18了,还撵我干甚?”
“真能开啤酒能抽烟?你啥时候再去把我也带上。”
“你要客俄就带你去,不过你有钱么你。”
······
跟他们一路闲聊,双腿也感觉不到劳累。
约莫十多分钟,一行人翻过小山山顶,几人把手电调成散光往下照去,山南一面悬崖峭壁,其中间部分内开凿出一排如窗户般的小洞,洞里是一条连接到挂在崖壁凹陷处的破旧古建建筑。
因为山势落差极大,对面山顶还有积雪,积雪与山间云雾融成一团,跨过犹如擎天巨剑一般的垂直峭壁之下,则变成一片水草丰茂平缓的山坡。
我好奇的问:“田小哥,那片古建筑跟悬空寺挺像的,叫啥名字?哦对了,怎么没见石洞,不是说有很多石洞在悬崖上吗?”
“寺庙就叫小悬空寺,里面早没人了。俄们赶山的猎户想进深山打猎,把寺庙当成临时休息的地方。石洞不在这,小悬空寺是山南,那些洞窟都在山北。”
“哦,这样。山谷水草这么多,小薇不可能到山北那边去放羊吧?”
田国栋脚步加快,说:“那倒是,俄们先去小悬空寺看看,大概是小薇觉得天黑不敢回来,待在那了。”
孙福生好奇指了指山谷问:“还真能打猎啊,你们这有啥猎物?就在这山谷里?”
“管涔山大了去了,猎物多的是。打猎不在这下面,下面山谷里俄们经常放羊,有野兽也早就吓跑了。”他指了指墙壁说:“石洞子崖在这片崖壁后面,那里才是正儿八经的深山老林,云杉古松粗的十多人都合抱不上,珍奇异兽时常出没,像什么虎、豹、鹿,褐马鸡、黑鹳。
不管从崖壁下到谷底放羊,还是去石洞子崖打猎,都得经过小悬空寺。咱们快点,边走边说。”
我扶着石壁气都喘不匀,灌了一口水说:“都新世纪了,还有老虎这种大型猛兽?不应该吧,你说可以进去打猎,那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怎么村里人如此惧怕石洞崖呢,哎,你等等我。鹏哥拉我一把。”
“俄们都是等天气暖和了一帮人赶着羊下去放的,谁知道樊老汉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在刚开春让小薇一个人去的。那几根嫩草能长几两膘,这下出事儿了吧,他娘的,要不是樊奶奶去世,俄今天非得锤死这樊老汉不可。”
我心说能把花季的姑娘剃小子头,还把孙女当孙子,说话颠三倒四,毫无理由。这种重男轻女的神经病老头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在他们三个本地山民的叙述中。
一九四五年,小鬼子刚刚投降,消息还未传到此地。
其朔州伪军军官的大妇,在国外陪孩子上学时知道了这个消息,赶忙发了电报,让他也到外国避难。伪军军官虽觉得形势不妙,可也不想跟大妇跑到言语不通的异国他乡装怂,还有一众小妾,真要出去了不得便宜了别人?
伪军军官认为小鬼子连美国都敢打,不一定哪天还能回来,他还能过上土皇帝的生活。可眼下必须得做出抉择,于是跟手底下的二鬼子们商量。
“现在天下大乱,小鬼子只挨了两炮就投降,兴许是在使诈。不如咱们暂且退入深山,待时机稳固,再下山快活。”
副官说:“大哥,虽说咱们本就是山匪,可如今也吃了好几年皇粮,再回山上吃糠喝稀,估计没啥兄弟跟随。”
不料伪军军官对手底下的人极好,又跟小鬼子混了多年,抢下来的值钱事物与兄弟们是大秤分金,有妞同耍,称哥道弟不分彼此,颇有种梁山好汉及时雨宋江的范儿。
听闻大哥要重新上山聚义,从者云集,数以百计。
这伙伪军借押送粮食的名义,带着足够维持好几年的粮食物资,从这条羊肠险径回到了山上,把小悬空寺的牌子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