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栋又用力叩门喊叫小薇之名,均无人回应。
众人站至殿前,从门缝里看去,就见门后有一个粗大的老木云杉当做顶门杠,云杉上还有不少枝杈和未曾掉光的树叶。
我看的心里不住发毛,难不成刚才那个烂脸黑影,真的是我脑海中因为山魈鬼怪的故事,再黑暗中与这些树杈枝叶自动形成的吗?
因殿门离悬崖不过两米,想把使蛮力撞开也不行。
手电光四下照了照,除了门窗,其它地方均无能容人的出入口。于是众人合力使劲将门推开一道稍宽一些点的缝隙,借着手中丛林刀拨开顶门杠。
田国栋这时早就焦急难安,看门开了,提着土铳便往里走。
我生怕里头有山魈吃人,再害了这傻猎户,连忙提起丛林刀,拉着王鑫鹏跟了进去。
一行人打着手电进了殿内,从残存的顶棚可以看出原先大殿为上下两层,面积虽说不小,可倒塌歪斜的梁柱缝隙间,净是些被炮火轰塌,从顶上凹陷崖壁处掉落下的巨大石块填满。
屋中到处都是碎石乱瓦,灰尘密布,紧靠崖壁有一个方形石供台,凿刻云纹覆海莲花边,看样式估计是明清新刻,台上早就没了供奉的神佛。
手电光扫了三四圈,没有小薇更没有鬼脸黑影,只有十多只羊被众人惊吓,慌忙挤作一团缩在石台角落,屁股后面跟了一连串羊粪蛋。
待行至山壁与石台的另一夹角,就见稻草铺就的木板上,铺盖卷还敞开着。地上的火窝子里烟气残留,水壶尚有余温,旁边一杆羊鞭斜靠在地上。
王鑫鹏体型壮硕,躲着低矮的房梁转了一圈,忽然用鼻子嗅了嗅,不由打了个喷嚏骂道:“这羊不是膻味吗,怎么一股子鱼腥味。”
孙福生说:“鹏哥你这花和尚当的不地道,虽说羊膻鱼腥,可将羊扒皮去骨,羊肉焯水炒至金黄,放上点花椒大料拿羊骨炖煮,等快熟的时候弄条鱼放进锅里,那叫一个鲜。”
我这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听他说羊炖鱼也不由有些胃疼,看田国栋面色难看,不由打断他说:“道爷,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鱼。赶紧找人。”
众人拿起手电在这不大点的地方彻查一通,门窗都是紧闭,倒塌歪斜的梁柱之间,夹的巨石缝隙也极为细小,根本容不得成人钻过。
我靠在石台上不由疑惑,这里空间不大,既有羊,那个小薇的东西也在。可那个小薇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是没人,那粗大的顶门杠又为何能从内部顶住?
吴队长毕竟上了年纪,在这地方弯腰时间长了着实不得劲,只得坐在稻草铺盖上。他拿起羊鞭扒拉火窝子里的余柴,又添了几根,不肖几下,炭火重新燃起。
田国栋双眼无神,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余柴上火星噼啵炸裂。
两条猎狗似乎闻到了什么,对着吴队长的屁股汪汪出声,不由把他吓了一跳,赶了两下也赶不走。
“田小兄弟,你这狗”
话尚未说完,田国栋这猎户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把吴队长拉倒一旁,将被子铺盖扔作一团,木板也被掀翻,好几枝稻草都落到火窝子里,霎时间被余火引燃,冒出兴许火光。
吴队长正想问啥事,就看铺盖下的石板没有盖严,与地面之间漏出一道缝隙,不由惊起道:“这殿里还有地道?”
田国栋也不回话,立刻招呼结伴的村民想将石板揭开。
大石板长宽都超过一米,甚是沉重,我和王鑫鹏也去帮忙,待把石板掀翻,随即一股浓重的湿气夹杂腥味从洞内涌出,呛的几人连连咳嗽。
石板下露出一个方形洞口,洞内布满黄褐色的干枯苔藓,靠墙壁的一侧有石阶逐级而下,在手电光中逐渐往下直至消失,
我也好奇:“这地道不会是那个山匪副官带人逃跑的地方吧?”
王鑫鹏说:“应该不可能,这么明显的地方。如果不是铺盖遮挡,进了里面就能看到,要当初是剿匪队来搜,绝对会发现的。估计就是山匪用作菜窖粮库之类的地方。”
吴队长点头称是:“这里虽说海拔很高,但地处山腰又面南向阳,等夏天会极为炎热,没菜窖,百多人的用菜放外面估计几天就坏了。”
孙福生捂着鼻子说:“嘿,吴队说的对,存了几十年的老菜和咸鱼发酵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大腥味。田老弟你下去过没有?”
田国栋摇摇头,对着两条猎犬往洞内指了指,可猎犬只是围着洞打转两圈,并没有听他的话下去查看,反而嗅了两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