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待调整姿势,就看缠在王鑫鹏胳膊上的藤蔓承受不住他这大体格子和小浩的重量,一根根的接连绷断。
“鹏哥小心!”
王鑫鹏听我喊他,光头上凶目一拧,腰腹用力猛然甩动身躯,借着巧劲把自己贴在墙壁,双脚来回转圈将藤蔓缠绕到腿上,又使劲蹬开墙远离,让自己与上宽下窄的石塔顶端负角度变正。
抓着小浩的手臂肌肉条条隆起,丹田运气大喝一声。
“起!”
看他蒲扇般的大手抓着小浩后腰带,奋力往塔顶掷去。
小浩在百米高空往上飞了起来,跨过五米天堑,心尚未动,人已经被甩在石塔顶上。
王鑫鹏这番惊险用劲,把剩余的藤蔓也拉的断裂不少,幸好他腿上也缠着不少藤蔓,这才没掉下塔去。
孙福生离塔顶最近,想扯更多的藤蔓,但扯了几下没几个受力的,慌忙说道:“卧槽!要断了!!”
然而就这五米的高度,以我这俩月习武的功夫,若在平底上起跑,瞪着墙壁两三步或许也能纵越上墙头。
可现在孤悬半空,下面就是百米深的祭坛,身边就是一把慢慢断裂的藤蔓,既惊又惧。
石塔还是上宽下窄的负角度,墙上更是无处着力,又哪是那么好爬的。也就向上爬不到半米,只觉得手疼臂软,耳旁的断裂藤蔓声,吓的我抖如筛糠。
脑子里把记事起到现在所有的事情跟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孙福生话音未落,就见王鑫鹏真若大鹏转世,又摇晃身体贴在墙壁,张开的大手跟铁钳一般卡着残存石阶的凸起,在百米高空的墙壁上连爬带蹬。三两步就飞上塔顶,使了一招乌龙绕柱,把地上所有的藤蔓一股脑缠在身上,大吼了一声。
“都他娘抓好喽,老子拉你们上来!”
······
我们几个躺在塔顶,气如牛喘,双眼无神,盯着洞顶裂隙外的星空旋转。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脑子里就一句话,活着真特么好啊。
沙哑着嗓子说:“鹏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咱们回去就拜把子。”
王鑫鹏幽幽说:“顺老弟,拜把子就算了,你现在是我老板,那…”
孙福生见他欲言又止,点着一根烟塞我嘴里说:“鹏哥是我亲哥才对,顺子你抢个屁。我鹏亲哥的意思是,你丫能不能多给点钱?”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王鑫鹏,见他摸着脑门目光躲闪,脸色还有点羞红?
脸红是什么鬼,还有你王鑫鹏害羞的时候?心说鹏哥你究竟欠了多少钱?不至于这样吧?
“加钱,必须加钱。等回去我就把存折给他。”
孙福生嘿嘿一笑道:“鹏哥,回去分我一半啊,这可是我要的钱。”
他见王鑫鹏小鸡啄米似的木讷点头,继续对我说:“古话怎么讲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唉?顺子,你是不是尿了?”
我刚把烟吸到嗓子眼,被他这话呛的连连咳嗽,直起腰来向下一看,没湿啊。又不自信的摸了摸,真没湿!
“道爷你虽然不是人,但真狗啊!”
他哈哈一笑说:“道爷我的仙法怎么样,还害怕不?”
“我谢谢你!你这是又从哪学的歪门邪道?”
他把剩余的几根蝴蝶泉给大伙发了一圈,自己也点了一根,双手把空烟盒抛下高塔说:“嘿,三分~!别客气哈,啥叫歪门邪道,有科学依据的好吧。”
我心说你小子还懂科学?科学俩字知道怎么写就不错了,扯着嘴角冷笑别过头去。
“你丫什么表情,吃盐齁住了?跟你说啊,道爷我学历就是个中专,可别的本事你比不上。
老子在潜艇上呆了六年,执行任务时在海里潜下去好几百米,经常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但在潜艇里,悬停静默时还好,一旦开动,无数的增减压机械,各种传动轴发出的噪音没日没夜的传到耳朵里,人听的都快神经质了。
那个时候老子天天害怕,万一哪个设备坏了,这要浮不上去,潜艇漏水岂不是跟个罐头似的把老子当肉了。
顺子你见过带鱼没有,真要漏水了老子也得变成这样。”说着抽出扁扁的腰带晃了晃。
“所以指导员就用各种方法让我们这些新兵变的不怕。有时候让忙起来,打扫打扫卫生,检查检查管道弹药,有时候下棋看书,还特么挨个讲谁的对象最好看。我当时没对象,虽然现在也没,可听他们说呀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