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我耳朵眼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在看不见的黑暗中,飘着无数在此丧生的阴魂贴在耳边窃窃私语,勾人心魄。
孙福生没好气的说:“吴老头,你可别吓唬人了,那会道爷说过鹦鹉学舌。这说不定也是啥动物学舌。”
我下意识站在鹏哥身旁,对田国栋说:“祭坛是幻梦,阳极石顶是幻视,现在又特么是幻听。总之都是幻觉,咱们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田老弟,走吧,赶紧出去,小微估计在外面都等急了。”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小腿上贴着什么东西,滑腻腻冰凉凉。
“我艹,啥东西!”
低头一看,就见脚下藤蔓丛里,一条拇指粗细的银鳞小蛇绕着我的脚腕不断往上游弋,眼瞅着小蛇竖起来的瞳孔显着幽绿,蛇信子来回吐露,蛇尾如锤,摇晃间往上,离我人中越来越近。
我惊得不住甩腿,哆哆嗦嗦的扶着王新鹏说:“救,救我!”
看着吴队用登山杖把银蛇甩飞,这才呼出一口气说:“他娘的,我最害怕的就两种活物,一种是没腿的,一种是腿多的!”
吴队长惊奇道:“管涔山的生物条件太独特了,我知道这里有很多猛兽,没想到这么高的纬度,如此寒冷的地方,竟然还有蛇生存。”
孙福生一刀扎在蛇脑袋上,仔细看了看皱眉问道:“顺子,鹏哥,你看这蛇,我怎么感觉从哪见过?”
王新鹏看着小银蛇幽绿色的竖瞳,冷笑道:“这不是道爷你的蛇神么。”
我捂着胸口,瞬间想起来忽律崇墓中那条獠牙如臂,大口吞噬两人,缠绕间绞碎石裹,又一头把我防弹陶瓷插板撞碎的巨蟒!除了大小之分,样子一模一样。
妈的,南营村地宫里的蛇不会是忽律崇从这带过去的吧。
正当我们几个思索之际,田国栋悄然把外套拉锁拉开,上身一抖,胳膊从袖子里脱出,一个猛子就扎进鼎腹的黑水中,我感觉手上一滑,手里就留了一个袖子,再想抓他已经来不及了。
就听噗通一声,等众人手电往水里照去,田国栋已经消失在浑浊漆黑的波澜中。
周围叫我们名字的魔音持续低语,捂着耳朵都直钻脑海,虽说没啥攻击力,可着实让人心烦意乱中。
孙福生把死透的银蛇甩开,将丛林刀插回刀鞘骂道:“艹,这傻孩子真不省心。走,自己找死怨可怨不得咱们。”
小浩斜靠在地,低声喊道:“别,别走!你们等等,再等等,田哥马上就出来,再等等。”
“道爷我又不是他爹,等个屁。顺子你拉住绳子,我先上。”
吴队拉住孙福生说:“等等吧,已经死了一个残了一个,再死一个咱们也不好交代。”
“交代什么! 吴老头,要交代你自个交代,道爷我不奉陪了。 ”
“孙福生!既然入队了就得听队长的安排,你还想不想干了。”
“干,我干你姥姥!一天两百块,这两百真值啊,都特么让大伙都玩几次命了,自个儿都顾不了,还顾别人!”
我和王新鹏也是这想法,田国栋又不是你亲生的,一天两百块你等个鸡毛。
吴队长双手一张拦住孙福生:“不能走!咱们不等,小浩就得翻脸不认人,真要出去了还不是他咋说就是咋样,万一说我们考察队杀了两个,还砍了一个人的腿吗!万一惊了公家,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吃花生米!”
“俄不会的,俄是你们救得,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绝对不会反口咬你们。求求你们等等田哥好不好。”
孙福生眼神中凶光闪动,嘿嘿冷笑:“好啊,好!咱们救人还救到吃花生米的份儿上了,那让他们都死在这儿,不就没人能哔哔了!”
吴队与孙福生互相拉扯,渐渐争论的面红耳赤,丛林刀又重新拔出。我也觉气血上涌,耳鼓生疼,头脑胀的厉害,拉着他们的手都有些无力。
使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说:“不行,道爷你冷静点!不能杀人,不能”那股不住喊众位名字的叫声如魔音贯耳,眼角的血管一突一突的涨裂,脑子跟倒立一晚上一样,想说话都说不完全,下意识观想大日凌空,运起九转纯阳功。
正值中,时间悄悄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到水面重新陷入平静,田国栋也没浮出水面。
小浩一听杀人就更慌了,拉着孙福生的裤脚哭喊道:“俄一直拿你们当恩人呐,不,不,你们就是俄恩人!恩人,求求你们了,救救俄兄弟,求你了。吴队,道爷,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