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离场的队伍,酷冷的风卷吹着她与她所注视已久的文本,那记写着关于“伍人”,关于艾亚父亲,乃至关于自己与风行的信息件。也要以此来确认对方对居梦馆,甚至可能存在的对实验的影响。
这些都意味着其不可忽视的程度。
一夜清云不会无视。
“风行,你在旁边吗?”
在完全匿息状态下,声波透不出风衣外,纵使周身有不少人。
“我在,位置是门口左转后视角下的第二个花盆后面。”
透析带来风行的回应,一夜清云看向一旁平平无奇的盆栽,其后好像空若无物,但这并不是事实,她已经明白了风行的所在位置。
“我需要跟着眼前那个灰色头发的家伙,”她一边保持着适当的位置,一边描述着那位领导人的大概模样,“他手中的文本...很重要。”
“明白,我会保持与他大致六米的距离,位置偏右,距墙一米。”
透析再次传来风行的回应。
而那人一本正经地走着,全然不知自己身侧发生的变化,随着身边的人减到最少,他带着文本在二人的注视下进入了电梯——
...
清云没有过多停留。
“我现在开始往上,你来观察电梯的滞留状况。”
“...知道了。”风行自透析中回应。
随着电梯的门合上,她快步奔向楼梯,而百昼风行好像杵在原地,大概正注视着电梯。
...
...
“十楼。”
透析传来风行的报数,她早就不堪疲惫。
但分秒必争,时间不会等你休息。
无声地...迅速地,脚步轻捷到扬不起一点儿尘埃,清云早关闭了自己这边的双向通讯,已不至于让风行那边听到她厚重的喘息。
(“不是。”)
她默念,跟上速度,楼梯口滞留一点儿遗落的白晶,没人看的见她的身影。
...
...
这样的行为对自己的意义大概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想法,但却上升到了居梦馆,上升到了大家,她想到,或许是在为了转移注意。
也许一开始对她没有意义、对博士没有意义、对风行同样不会有意义,但现在有了想要知道真相的人...这对所有求真者有意义,对艾亚——
有意义。
...
...
“十五楼。”
风行的报数声接着在透析中响起,默不作声的样子,他的语气带着担心,只一会,但她也听的清晰。
停不下的脚步不仅仅只是对艾亚的承诺,现在更是居梦馆的意志,博士本人不阻拦的期望现实。
(“...真是奇怪。”)
她理解时梦实验,但绝对不会说理解博士。
而居梦馆的建立本就是一种对真实世界的干涉,甚至可以说是人类能理解程度里的独一份干涉,大概这就是所谓:越是能轻易改变世界的人,越会在乎“原本”、“真实”的价值。
(“呵...不是。”)
轻蔑的翘角,是面部顺着呼吸的节奏弯曲出的笑。
“呵...哈...”
在实验之外,一夜清云追求真实,伪装在她这里实际上算不上是一个好词,这是她会出现想要调查纵火案想法的伊始。
...
...
“十七楼。”
风行的声音还在继续从透析中出现。
改变的存在已经普遍,甚至于有些改变被深深镶嵌入世界进程当中,崩坏不会再因其发生,因为时间已经承认。
这算是真实吗?被世界进程承认的改变,算是一种真实吗?她不清楚。
(...不是。)
她还在追逐,还在和无肌理感情的机器攀比速度。
颓气在试图诱导软弱,
虚弱在妄以控制肌果。
...
“十九楼。”
(“...不。”)
...
“二十楼,电梯...停下了。”
早上她休息了一阵,才让她现在还能够撑的起身子。
她看着那个文本从电梯里走出,嘴边才轻轻颤动出一个小字,打开了双向通讯,她说:
“是。”
“...你等我,我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