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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文序淡淡说了一句:“估计这罗家心大了。”
&esp;&esp;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开口,任由冯淮他们去猜。
&esp;&esp;梁峰对于这种弯弯绕绕弄不清楚,一个劲瞥向冯淮,这人整天称自己是文人,跟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所以王夫说的话,冯淮应该知道吧?
&esp;&esp;冯淮回想着打探来的消息,还真让他琢磨出点门道来:“您是说,此地巡抚和罗家狼狈为奸,如今却骑虎难下?”
&esp;&esp;一开始看到罗家的做法对自己有益,便默不作声,任由罗家把控南边物品的数量和价格,从而使寒门学子求学困难,减少自家子弟的竞争者。
&esp;&esp;如今不止笔墨纸砚,连一些生活用品的价格都直线上升,罗家仗着自己有货源,巡抚又一副放纵的模样,索性好的东西都紧着自家人,连给巡抚上供都敷衍了事。
&esp;&esp;否则巡抚家的小厮又怎么会愿意高价来买他们的布匹?不就是有钱却没得挑吗?
&esp;&esp;巡抚身处官场,各种应酬不会少,让人看到一地巡抚穿的还不如管辖地的商人,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esp;&esp;“应该是。”文序肯定了他的猜测,颇为愉悦道,“把罗家胃口养大了,如今想发难,还得顾忌着以前和罗家来往时有没有留下把柄,看那小厮一出手就买了二三十匹布料的模样,这个把柄估计是有的。”
&esp;&esp;甚至还不小。
&esp;&esp;那小厮买的布料里缎料居多,这是当官有品级的人才能穿的,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巡抚大人,也就他夫人能穿得,可是厚实的缎料哪有丝绸来得舒服?
&esp;&esp;所以不用猜都知道大部分缎料都是为了巡抚大人准备的。
&esp;&esp;冯淮也回过味来:“那罗家只顾着给银子,却忘了巡抚最不能出手的就是银子。”
&esp;&esp;文序似笑非笑道:“买那么多匹缎料裁衣裳,也不知道巡抚能穿几年。”
&esp;&esp;估计罗家就连缎料都懒得进,毕竟作为商人,他可不能随便穿缎料,进了货也是无偿上供给巡抚,费这个劲还不如直接给银子来得方便。
&esp;&esp;可惜他却忘了作为北地最大的商人,他不进,和他同一战线的商人不进,小商人更不敢和他对着干,导致巡抚想买也没地方买。
&esp;&esp;总不能让人大老远跑去中州买吧?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目前来看,巡抚的人宁愿高价买,也不愿意隐姓埋名跑一趟中州,所以文序觉得里面估计还藏着什么事。
&esp;&esp;让下人乘船跑一趟中州,随便哪个城镇都能买到绸缎,布庄也不会打探客人的来历,可偏偏对方不去。
&esp;&esp;文序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旁边听得半懂不懂的梁峰忽然开口:“那小厮真的是巡抚家的?”
&esp;&esp;文序抬眸,光影在眼中划过:“你觉得不是?”
&esp;&esp;“感觉不像。”梁峰挠了挠头,“刚才把布料交给那些人的时候,属下闻到了很重的香料味,巡抚家的下人哪里用得起香啊?”
&esp;&esp;他口中的香料并非是做菜时用来增味的那种,而是贵族用来熏衣服,放在室内安神的熏香。
&esp;&esp;一般是由各种带着香味的名贵木料花草,晒干后碾粉制成,燃烧后的烟自带香味,其中檀香最广为人知。
&esp;&esp;按理来说,巡抚用得起熏香很正常,但是好几个下人身上都染了香味,一路过来都没有散,就很不正常。
&esp;&esp;这是用于室内的熏香,总不可能巡抚即使处理公务,身边也有好几个人陪着伺候吧?
&esp;&esp;冯淮不确定道:“你不会是闻错了吧?下人身上都有熏香味,除非那些人的主子是哪位皇亲国戚。”
&esp;&esp;也只有这种身份,身边才会经常有好几个人陪着伺候,那些人长时间跟着主子,身上的香味久聚不散才说得过去。
&esp;&esp;“我怎么可能闻错!”梁峰急了,“青楼里的香粉和贵人用的熏香,味道天差地别,我肯定没闻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