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脏。
而在水滴经年累月洒落的地方,矗立着一根根形态各异的石笋。
这些石笋皆是理应是历经漫长时光沉淀而成,可此刻,它们却像是从地府冒出来的狰狞怪物。
有的如破土而出的春笋,却扭曲得不成样子,纤细的身躯上满是突兀的疙瘩,顶部那尖锐的模样仿佛能瞬间刺穿人的灵魂。
有的则似粗壮的石柱,底部敦实厚重得犹如恶魔的根基,稳稳地扎根在洞穴地面,周身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如同邪恶符文般的纹理,那是水滴一次次带着诅咒轻抚刻画的痕迹。
石笋的表面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好似鬼火般的光泽,仿佛在阴森森地诉说着它们见证过的那些血腥而恐怖的悠悠岁月。
每当有一丝风吹过,那滴答的水滴声便会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是隐藏在暗处的恶鬼被惊扰,正愤怒地发出咆哮,而那些石笋也好似要从沉睡中苏醒,张牙舞爪地扑向来人,要将其拖入这无尽的黑暗恐惧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在那洞穴最中央,她幽幽地现身了。
生前作为戏子头牌的她,曾有着令人惊艳的容颜,精致的五官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双眸似星般璀璨,鼻梁挺直,唇若樱桃般小巧,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是透着莹润的光泽。
身材亦是婀娜多姿,走起路来摇曳生风,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目光都吸引过去。她的声音更是宛如黄莺出谷,婉转清脆,每每登台唱戏,总能让台下听众如痴如醉。
可如今,她却成了这般恐怖的模样。喉咙处那被腐蚀过的痕迹触目惊心,焦黑溃烂的皮肉外翻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惨烈。
她就那样湿漉漉地站着,身上不断有水珠滑落,那些水好都来自她的世界,周围的地面、墙壁都是是潮湿无比,仿佛水汽都是从她身上流出的。
她的身后,那口棺材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棺木的表面有着仿佛被水泡烂的痕迹,木头的纹理都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有些地方看起来马上就要剥落。
可即便如此,它却依旧透着一种莫名的结实感,而她就像是从那棺材里挣脱而出的怨魂,带着无尽的怨念徘徊在这冰冷的洞穴里。
听见有人进入洞穴,她缓缓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来人,惨白的嘴唇微张,发出几个晦涩的音节。